大黑河畔,吕布和董卓已经酒醒。
凉风从河上吹来,卷的地上的野草不断摇动,董卓身后的董字大旗在风中摇摆不定。
董卓拉着吕布的手臂,一脸笑容。
“奉先,我刚才不曾说错话吧?没法子,我平日里就是喜欢喝些酒水,这次见到你实在是开心,这才多喝了些,奉先不要见怪。”
吕布笑道:“我知道董广武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董广武在,真是咱们大汉的幸事。”
董卓大笑,“不想奉先除了一身好武艺,还有一口利嘴。”
董卓转过头和李儒对视了一眼。
方才和吕布饮酒他自然是装醉,他一个凉州来的厮杀汉,平日里喝惯了凉州的烈酒,哪里这么容易就醉了。
只不过有些话就像他和吕布说的,只有喝醉了才好说出来,即便是一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一个凉州的粗鄙武夫,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难道还希望他能说出什么知乎者也的大道理来不成?
如今朝廷虽然看管极严,可那是对那些世代灌婴的读书人,对他这种边地武夫倒是宽松的很。
自打他在战场上见到了吕布的武勇,心中就起了收为己用的心思,边境多悍勇之人,他出身边地,自然也最为喜欢勇武过之人。
加上听说吕布还只是义兵,他就起了拉拢的心思。以吕布的武勇,他日必定会出人头地,如果不趁着现在试一试,只怕将来就没有机会了。
只是吕布那一句,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倒是让他绝了招揽吕布的心思,他忽然察觉原来他们是同一种人。
“大汉有我董仲颖算不得什么,还是你们这些应召而起,为国家不惜性命的人最为可贵。”
董卓一时之间似乎是真情流露,流下几滴眼泪。
以魏续等人为首的并州人对董卓这些凉州人的敌意也消弱了几分。
吕布心中低呼了一声内行,这董卓不仅满嘴仁义道德,竟然连刘备的手段都学会了不少。
“董广武言重了,为朝廷分忧,本就是我们咱们该做的,可惜终归是力有不逮,不然咱们早早的就杀到弹丸山,取了那檀石槐的性命。”
“奉先壮志,只是这个世道难说的很,世人眼中看的是身家贵胄,谁识英雄是白身。”
董卓言语之中意有所指。
吕布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穿越之前虽然算不上熟读三国,可到底也粗略的翻过几次。
东汉末年,朝堂之上的晋升之路已经牢牢的被掌控在了宦官,外戚和世家大族手中。底层的贫寒之人想要更进一步,实在是登天之难。
换句话说,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有家世。
如果三者都没有,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贫家子。
吕布指了指董卓身后的凉州骑兵,接着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魏续等人。
“我并州军马不在凉州董公的凉州军马之下,董公能出头,我并州人自然也能出头。”
董卓再次大笑,似乎对吕布的话不以为意。
“年少多壮志,我少年之时也是如此,那就祝你们他日名扬天下。”
两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各自抱拳道别。
董卓要去雁门,吕布等人要先去云中郡寻周沉,然后转道返回河内,与董卓并不同路。
董卓站在原地看着吕布等人上马。
只是等看到吕布上了马匹,董卓的眉头皱了皱。
吕布的马也不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