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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刘元基,猴子【一万字章节】(1/2)
道士陈阳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一层淡淡的威势,从令旗中飘荡而出。

  “嗡~”

  柳山遗看着悬在身前,疯狂颤动的镇山钉,有些愕然。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那股威势。

  十分不易察觉,但确实存在。

  他凝神感受,这股威势是从陈阳的身上传出来的。

  “他到底是哪座山关的灵修?”

  若陈阳真是灵修,且他自己也知道。

  那么,必然是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为何灵修能够一人镇压一座山关?

  因为灵修转世之前,便是一尊强大的灵物。

  那些大前辈们,寻找镇压山关的灵修时,是看中这些灵物的强大,或是潜在的强大。

  凡是被选中的灵物,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并且,大前辈们也会给予这些灵物法器,或是修行的道法。

  而转世之后的灵修,一旦觉醒了记忆,便等于获得了一份强大的传承。

  这份传承,才是最令人眼红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家族,或是道观寺院,一旦认为门中弟子有可能是灵修,便悉心保护。

  而且,是绝对不会让其身份暴露。

  他感受这股淡淡的威势,连镇山钉这般法器,都受到影响。

  他能清楚的从镇山钉上感受到,镇山钉,害怕了。

  忽然。

  柳山遗听见了呼声,议论声。

  他寻声看去。

  是南台上的那些人发出的。

  他看见被陈阳斩成重伤的林平海三人,正站起来,站在南台上,对着自己挥手。

  他看见三人脸色急切,嘴巴张翕,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终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千米而已,他怎么会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心脏跟着一颤,柳山遗呼吸有些喘重。

  一层阴影笼罩这片山林,数十米外,是阴影与太阳的分割线,十分明显。

  他一点一点的抬头,当他看见头顶上空,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巨大身影时,整个人如堕冰窖。

  这道虚幻身影,身披神甲,身悬半空,如神仙临世。

  他双眼紧闭,双手抱着一杆红缨长枪,宛如一尊战神,时光流逝,他却亘古不变。

  那股令人心悸,感到压迫的淡淡威势,正是从这身影之中传出来的。

  柳山遗久久无言,一度呆愣在原地。

  崆峒山,八台九宫十二院。

  所有弟子,此刻全部从屋内走出来。

  身在不同地方,望着同一个方向。

  山中的大妖们,从修行中睁眼,走出山洞,望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身影,双眼流露出恐惧和敬畏。

  他们纷纷将身子压低了,以表恭敬。

  崆峒山群山,有几个苍老的身影,或是修行,或是小憩。

  却都在这一刻,放下手里的事情。

  他们看见那个身影,第一时刻动身,向那处赶去。

  “咕噜~”

  南台上,有人咽着口水。

  “那是什么东西?”林平海问。

  没有人能回答他。

  金圆几人,目中神采奕奕。

  第二次了。

  这是他们第二次看见这位大仙。

  上一次,还是在穹山。

  应对山中那头野猪王与豹王。

  对付那两位大妖,显然大材小用了。

  激动之余,他们也感到紧张和担心。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的陈阳,可不是当初的陈阳。

  金圆很明白,陈阳说着是为他们出手。

  但事实上,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玄真的死。

  玄真的死,让陈阳心里的怒火被激发。

  林平海的举动,只是一个导火索。

  只能说他太倒霉,恰好触到了陈阳的眉头。

  而陈阳,又恰好拥有可以踩他的实力。

  柳山遗心里有一种日了狗的感受。

  他已经猜到了,陈阳施展的,恐怕是类似请神术的一种道法。

  可是这一类道法,是需要开坛做法,才能请神的。

  这小子,没有开坛做法,什么也没做。

  怎么就请来了?

  而且,拜山而已,至于如此吗?

  他此刻很难受,被卡在中间,进退两难。

  他皱了皱眉,屈指轻弹,镇山钉便是射向陈阳。

  一根根银针飞射而来,在陈阳面前半米停下,不能寸进半步。

  柳山遗一颗心顿时又是一沉。

  而这时。

  有几个身影,从远处而来。

  “嗯?柳山遗?”

  他们看见柳山遗,微微有些诧异。

  旋即看见陈阳,以及飘悬不动的镇山钉,还有天上那尊巨大的身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大和尚,默默站在树冠上,也不上前。

  他只是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有两个道士打扮的老人,问道:“怎么回事?”

  柳山遗想说,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实在是太丢人了。

  沉默不言的陈阳,手里的令旗,已经灌入了足够多鲜活的鲜血。

  他微微抬首,说道:“拜山。”

  “拜山?”

  几人一怔。

  旋即脸色一黑。

  也是这时。

  天空上那道巨大的身影,突然睁开了眼睛。

  睁开时,有神威涌现。

  众人看去,在那眼神之下,几乎要窒息了。

  即使是刚刚赶来的这些人,胸腔内一颗心脏,也在疯狂跳动,难以平静。

  “东营将九夷军,张基清,拜见上师。”

  巨大的身影开口了,滚滚声浪,四周草木都被这股声浪压折了。

  一股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的袭来。

  众人只觉全身一紧,双脚灌铅一般,难以动作。

  压力最大的还是柳山遗。

  双肩仿佛承受了一座巨大山峰,让他寸步难行。

  下方被三清铃聚拢而来的群妖,也在此刻,纷纷拜伏在地。

  陈阳看着面前的镇山钉,伸手将其抓住,然后当着柳山遗的面,尽数收入了袖中。

  柳山遗怒声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陈阳瞥他一眼,眼神嘲弄:“我的血,可不能白流。”

  他轻易不敢施展令旗,这是他第二次施展。

  就算是他,也不敢说,施展了,就一定能成功。

  这么多鲜血灌入令旗,才将张基清请出来。

  可是请出来了,有什么用?

  他是拜山不假,但又不是要杀人。

  难道要他把柳山遗杀了?

  既然除了压制,什么都做不了,若不收点东西做利息,他岂不是做无用功?

  柳山遗老眼发红,镇山钉是他从师傅手里继承下来,蕴养数十年的法器。

  哪一个超脱大宗师的修士,手里没几件镇场子的法器?

  有人专修道法,有人专修法器。

  柳山遗道法一般,但架不住法器牛逼。

  镇山钉就是他吃饭的家伙。

  毫不夸张的说,没了镇山钉,他整体实力,至少得下降三个层次。

  “给我!”柳山遗压住怒气,沉声道:“这事情,我不管了。”

  “你管得了吗?”陈阳毫不掩饰对他的讥讽。

  打不过就说不管了,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那两个老道长见如此,心底惊讶这道士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但还是站出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道友,将法器拿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好好说。”

  陈阳道:“跟你们不相干,别多管闲事。”

  两人皱眉:“同为道门,何必如此?”

  “嗡嗡~”

  上方空气开始震颤。

  张基清突然挥动手中长枪,猛地将枪柄砸下,巨大的枪柄碾断了十几棵大树,令大地晃动。

  同时有一股恐怖气势瞬间暴涨。

  柳山遗,以及另外几人脸色狂变。

  “扑通!”

  在这股威势之下,他们承受不住的身子一弯,双膝也随之弯曲,砸跪在地上,面容惊骇。

  陈阳居高临下,看着被迫跪下的几人,说道:“东西,我拿了,有意见吗?”

  柳山遗几人敢怒不敢言。

  张基清持枪当前,他们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敢说半个不字,下一秒,张基清的长枪就会劈在他们的身上。

  “哼!”

  陈阳哼一声,仰望偌大崆峒山,冷笑道:“这就是道门第一山?”

  而后长袖一甩,向着南台前去。

  他回到南台,众人看他眼神,都有些忌惮。

  陈阳看着被抱上来的师兄的尸体,眼神微微暗淡。

  南台鸦雀无声。

  就是赵冠等军部的人,看他的眼神也有着极其古怪的神色。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后,陈阳拜山的事情,将传遍整个道门。

  而他的名字,也将会闯出江南,被世人所熟知。

  但,绝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崆峒山是什么地方?

  华国道教第一山,三教共融第一山。

  曾经黄帝问道广成子的洞天福地所在。

  拜山这种行为,发生在任何地方,也不该出现在崆峒山。

  可今天,切切实实就发生了。

  陈阳若是败了,外人最多说一句不自量力,哗众取宠。

  可是他赢了。

  三位大宗师不能承他一剑。

  几位大前辈,被他逼的下跪。

  这种行为,会直接给他打上大逆不道的标签。

  陈阳走到尸体前。

  李远山抱着玄真的尸体,一旁的妇人,应该就是玄真母亲。

  霍水仙跪坐在一旁,妆容哭花了。

  她的确很喜欢师兄。

  “给我。”陈阳说道。

  “陈真人……”

  “叔叔,把师兄给我。”陈阳补充了一句:“他还活着。”

  李远山几人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这一句“他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

  玄真已经死了。

  就在他的怀里,身体没有温度,胸膛的鲜血已经流尽,死气沉沉。

  他当然希望这是假的,但他必须接受现实。

  他已经接受了现实,陈阳却说出这种话。

  是故意给自己希望?

  还是安慰自己?

  他忽然很恼怒,哪怕面前这个年轻道士,展现出非凡的强大,他恼怒依旧难掩。

  “陈真人!”

  “相信我。”陈阳认真而严肃:“师兄还活着,他没有死。”

  李远山坚持的愤怒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

  他低头看着玄真,好像下一秒,玄真的眼睛就会睁开。

  “他真的……还活着吗?”

  “是的。”陈阳道:“给我。”

  李远山最终还是把玄真交给他。

  或许,自己的儿子真的没有死。

  他是玄真的师弟。

  每一次和玄真见面,总能从他口中听见关于陈阳这个名字。

  从儿子的语气和神态,他能看出来,他们师兄弟的关系非常好。

  陈阳抱起玄真,将灵气放在玄真的身上。

  然后对明一几人道:“师叔,我们下山吧。”

  他们向着山下走去。

  南崖身首分离的尸体,躺在光滑的地板上。

  众人目送他们下山。

  张基清护送陈阳一行人下山。

  一个小时之后。

  张基清庞大的身影,才回归于虚无。

  他们走了。

  柳山遗几人,站在山林里,脸色黑的可怕。

  “他叫陈玄阳。”柳山遗说道:“来自江南。”

  另外两人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没入林中。

  他们就不该出现。

  柳山遗望着山下方向,攥紧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东西,夺走了他的镇山钉!

  但不幸中的万幸,三清铃还在他手里。

  他竟然有一种侥幸。

  这让他更加愤怒。

  他一个超脱大宗师的存在,竟然会有侥幸的感觉?

  被抢了镇山钉,没抢他三清铃,他竟然会觉得,这还不错???

  ……

  下山路上,陈阳法力快速消耗。

  离开崆峒山,他立刻回头看去。

  柳山遗他们没有追来。

  他们不是南崖,不可能想得到自己原来是外强中干。

  这么看,南崖死了真的是一件特别值得贺喜的事情。

  “陈真人。”

  后面有人喊道。

  军部的副统领快步走过来。

  陈阳问:“何事?”

  副统领道:“陈真人要去哪里?赵统领吩咐我,省内陈真人有任何需求,军部无条件配合。”

  陈阳道:“我要回陵山,现在就回,如果可以,请为我安排。”

  副统领道:“这只是小事,请陈真人跟我来。”

  他又看向明一几人:“这几位……”

  陈阳道:“都回去。”

  “好。”

  副统领带他们走到山下,军部的人都在这里。

  他们上了一架直升机,立刻前往军部。

  一个半小时后,直升机落下。

  然后换乘车辆,前往机场。

  一路上绿色通道大开。

  五个小时之后。

  他们抵达陵山机场。

  又一个多小时,陈阳一行人回到了陵山。

  而距离玄真死去,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这八个小时,让陈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一时间都有些真假难辨。

  “住持住持,你终于回来啦。”

  刚走进山中,便有一群动物围了过来,绕着陈阳叽叽喳喳。

  旋即看见陈阳怀里抱着的玄真,一头野猪好奇道:“住持,这位道长怎么了?”

  陈阳挤出笑容:“睡着了。”

  “我有点事情,先上去了。”

  然后加快脚步,向着山上走去。

  山顶上。

  道观外面,有一个身影,走来走去。

  老黑和大灰趴在道观门前,望着这个光头身影,一脸烦躁。

  “臭和尚你能不能别转了!”老黑一脸的不耐烦。

  和尚是刘元基,这货今天一早就上山,要找陈阳。

  他知道陈阳不在山上,但不知道陈阳去哪里了。

  他先去了上真观,月林他们死活不肯告诉自己,陈阳究竟跑哪里去了。

  他差点就把上真观给掀了,要不是打不过陈无我他们的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刘元基无视老黑的叫声,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转来转去,嘴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

  “臭和尚疯了吧?”老黑趴在地上,也不知道这和尚到底犯什么毛病。

  这时,陈阳一行人从山下上来。

  看见突然回来的陈阳,老黑和大灰滋溜一下爬了起来。

  “师父!”

  他们叫唤着。

  刘元基看见有人上山,见是陈阳,直接跑了过去。

  刚靠近,被陈阳一手拨开。

  “玄阳,我有事……”

  没说完,就看见他怀里抱着的玄真。

  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强忍着烦躁,说道:“你先忙。”

  他有事情找陈阳,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至少对他自己来说,非常严重。

  这种严重的程度,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节奏。

  出事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找陈阳。

  因为他苦逼的发现,除了陈阳,自己身边竟然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回到道观,陈阳把玄真抱紧卧室,放在床上。

  然后除了卧室,对明一几人道:“师叔,我要为师兄疗伤,你们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不要下山了,如果有人来找我,告诉他们我在闭关,谁都不见。”

  “玄阳……”明一喊住他,迟疑道:“不要勉强。”

  陈阳挤出笑容:“师兄没死,真的。”

  然后走进卧室,将门关上,锁死。

  玄真死了,死透了。

  但是他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师兄没有死,他只是受伤而已。

  否则,等不久之后,师兄突然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陈阳担心会把他们心脏病吓出来。

  “玄阳他…唉,感情太深,有时候也不好。”云霄摇头。

  金圆问:“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几人默然。

  因为他们,死了太多人。

  现在连陈阳也被牵连进来。

  陈阳今天等于把崆峒山彻底得罪死了。

  上到柳山遗等人,下到普通弟子,全部被他得罪死了。

  哪怕陈阳没有和普通弟子直接接触,但是柳山遗,林平海等人,代表的就是崆峒山。

  他把这些人按在地上可劲的踩呼,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使劲抽他们的脸。

  老黑和大灰来到后院。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匆匆一撇,看见陈阳抱着一个人回来。

  而且,师父脸上的表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

  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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