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会倒下，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就从未倒下！”
鬼气突然冲天而起，最近的一圈鬼兵被强大的力量波及，身躯消散。
另一股鬼气爆发，林临如同恶鬼般掠向突然暴动的笑脸鬼。
汹涌鬼气隐隐间向鬼兵蔓延，本受到压制的鬼兵得到自家将军的鬼气滋润，眼中凶芒大盛，踏步走向中心鬼气。
“滚开，滚开！”
笑脸鬼气势复苏，但他发现这些鬼兵更难对付了。
原来只要一招就能打退区区低等鬼兵，现在竟需要两招！
“滚开，你们这些杂碎，不配与我战斗！”
笑脸鬼咬牙切齿，一张笑脸隐约要从面目中破出。
击倒眼前两个鬼兵的下一刻，笑脸鬼面容变得骇然。是林临的拳头已至。
林临一招轰飞躲闪不及的笑脸鬼，将其本来面目彻底打了出来。
一张最初见到的狰狞笑脸。
精神病院内，只剩下一道汹涌的鬼气，另一道重新消寂。
由于鬼兵的战斗，鬼气的肆虐，精神病院内受损严重，泥地裂缝，到处是坑坑落落，兵器四处散落。
林临还没走几步，笑脸鬼的体内鬼气再度复苏，驱使着笑脸鬼缓缓站起。
“这鬼为什么这么顽强？”
“主人，鬼将是这样的。”
“我该怎么把他制服，让他受控于我？”
这是他最初的想法，将笑脸鬼招收。这个想法现在也没变。
“如果不能控制，那就不用管，直接杀了，让他从此消散。”
林临补充道，笑脸鬼给他的感觉是不死不休的角色，也许招收只是他的异想天开。
“主人，招收一个高度自主的鬼将有很大的风险，并且这个鬼将和你有很大的过节，以后会是祸患。”
“这么说，有招收的方式？”
“是的，但需要抹去他的意识。”
笑脸鬼站起后一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站在原地，任由鬼气充斥全身，不断挣扎。
“敌人正在压榨最后的力量，将要决一死战，主人不必担心，一击可杀之。”
“寄生鬼，能不能把他困住，有这种东西吗。”
林临觉得自己可能有这种本事，这种感觉是寄生鬼带给他的。
“主人以鬼气困住那鬼将，我可以聚鬼气为掌中囚笼，把笑脸鬼将牢牢关押其中。”
滔滔鬼气应声而起，涌向笑脸鬼将。
鬼气加身，神情暴虐的笑脸鬼怒叫一声，死死抵挡。
但很快，鬼气包裹着嘶吼的鬼，不但凝聚收缩，最后不过只有珠子大小，稳稳飞落到林临伸出的手掌里。
这东西，怎么像个琥珀？
林临捏着珠子，迎着精神病院上空的阳光，细眼瞧看。
琥珀般的珠子却十分圆润，光照下，隐隐看到一个镶嵌其中的黑影。
想来是笑脸鬼被关押在里面。
林临一收小小珠子，放进了衣兜里，拍了拍身上衣服。
结束了。
他死的时候没穿衣服，只有一条内裤。现在，至少体面地报了仇。
在众鬼兵的目光中，林临重新坐回精神病院的长椅。
“主人，战斗已经结束，是否让部下回去鬼界？我们所在的地域是阴间的交泰界，与阳间高度重合，作为鬼众，虽然不像在阳间那样损耗鬼气，但呆久了，部下也会受到伤害，主人身为鬼将，倒是问题不大。”
“那让他们回去吧。”林临轻声道。
剩下的几十个鬼兵呆呆站立，看着他们的将军，随后消失无影。
“寄生鬼，你知道我兄弟，白岚在哪吗？”
“主人，我不知道，我只在乎主人。”声音平淡道。
“白无常会把人带到哪里去？阎王爷那？”
林临还记得笑脸鬼对他说过的话。
白无常带走了老白，没带走他，因为什么天分。
如果是白无常带走了老白，应该不会像他一样受到折磨，而自己，至少现在不同了。
算是因祸得福？
手下有几十号鬼兵，打鬼的本事也有了。
这笑脸鬼，他迟早要带到老白的面前，一刀砍下长着笑脸的脑袋。
“主人，白无常是冥界阎罗王的手下，那里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我是鬼界的。”
“话说，你说我可以随时复活，怎么复活？”
林临说回了这件事。
“依靠鬼兵和我，我们将助力主人重回阳间。”
“你们怎么帮？”林临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们的力量足以送主人回到阳间。”
“你们会怎么样？代价是什么？”
“我们会死亡，消散，不存在。”
林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有点像一趟旅游，从哪来回哪去。
可是，多了些奇怪的事，他待在租房里，结果还是回到租房里去，只不过可能换一间而已。
鬼兵和寄生鬼就为这种事从此消失。
寄生鬼帮他报了仇，鬼兵为他奋战，什么也没得到，到头来还要为自己拍拍屁股就回去全死光光。
幸好这种事还没发生。
阳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的，最熟的白岚都可能进冥界了。
算起来，他在阳间死了应该有五天。
说起来，自己好像死了，又没死。
他林临，这不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嘛。
是啊，好端端的。内心的声音也这样告诉林临。
“我根本没死！”林临豁然开朗，从长椅上站起。
他差点想进了歪道，自己的故事还在继续，只不过换了个地方。
天地之大，何必拘泥于阳间！
堂堂鬼将，拥有暴打恶鬼的实力，不去亲眼看看阴间五界，真对不起自己。
寄生鬼在林临体内安安静静，此时感受了他的主人的情绪，便重新活跃，开口问道：“主人打算如何？”
“我能不能跟笑脸鬼一样跑到阳间去？”
他不打算复活，但他想到了另一种门路，是笑脸鬼启发的。
“笑脸鬼是通过一种手段与阳间将死的人接触，遁入了阳间，但其实，他只能影响阳间将死的人，除此之外他如同虚无，不为活人所知，待的越久，鬼气损耗越大。”
“主人身为鬼将，比笑脸更强，当然也可以这样做，但不能久留，否则鬼气损耗到一定程度，便无法回到鬼界，只能继续留在阳间彻底消散。”
“原来是这样，但...”林临有一个疑惑。
“我为什么是将死之人？”
“主人，我不知道，这归阎王管，是冥界的事。”
一种支配感在林临身上出现。
太恶毒了，他林临究竟卷进了什么惊天漩涡。也许他可以找阎王问问。
不过现在，有别的事要干。
“寄生鬼，我能去冥界吗？找我兄弟。”
“主人，路途遥远，我们处于交泰界中心地带，要走出已经是不容易，路途上可能会遇到各种麻烦，即便到了冥界，作为身份不明的鬼将，冥界的秩序不允许主人到处游荡。”
“鬼兵们还在等候主人。”
林临听着，从兜里掏出了笑脸鬼身上收来的鬼符。
这大概可以指挥那些没了将军的鬼兵，不知道有多少。
“好吧。”
林临收回鬼符，做出了决定，“我要回阳间一趟，然后找我兄弟。”
“主人需要找到将死之人，通过其遁入阳间。”
“交泰界除了死物，存在的人皆是阴身，为阳间活人虚影，只有遁入阳间，才能带走其将死之人的阴魂。”
“带走？不不不，我只是想看看阳间的那边怎么样了而已。”
林临有些不解，这世界真复杂。
“既然这样，主人只在交泰界找到想去的地方便行了，交泰界与阳间重合，只不过无法影响阳间，所存皆幻影，只能在此窥探阳间。”
这么说，这里就是天冲市？
林临腾空而起，向这座城市中心飞去。
座座高楼林立，有车行，有人行，看起来和阳间没什么差别。
林临也走在了路上。
他和人迎面走过，却没有相撞，而是穿越。
于是他不避车，穿梭于道路的车就把他撞飞了。
有点痛。
“主人，死物之魂在交泰界是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