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啊……陈水……这里好黑啊……”无尽的黑暗里稚嫩的声音响起。
“殿下莫怕,景画已经去搬救兵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黑暗里陈水的声音让慌张的江俞衔感到心安……
“陈水……景画怎么还没来……我好饿……我快不行了……”
“殿下……坚持住……”
“殿下……殿下……殿下……殿下……”
……
“殿下!”景画的声音将榻上的江俞衔惊醒。
“殿下又做噩梦了……”景画看着从榻上坐起来的江俞衔满头大汗,他知道,殿下一定是又梦到陈水了……自己也不免跟着难受起来……当年要是自己再快两天,哪怕就一天……陈水也不会……
“景画。”
“殿下有何吩咐?”
“那个女人,现在如何?”
景画很吃惊,殿下还记得柳柒娘……“回殿下,她在水坊街置了一处宅子,前些日子在长乐街上买了一个婢女,现如今在……”
江俞衔偏头看景画,问:“在什么?”
景画的腰压得又低了一些:“在……在四处打听陈侍卫……”
坐在榻上的江俞衔一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住了。
“景画,出宫。”
“是……”景画虽然意外自家殿下突然出宫,但是江俞衔的吩咐不容置疑,立马就下去安排马车了。
水坊街第二个胡同里,柳柒娘的家,两个少女在忙着扎秋千,绿纱的女子站在柳树的枝干上拿着麻绳缠绕,白衣女子在树下帮忙。“贺月,你来我这里也十几天了,你当真没有别的去处了?等我找到阿水,我们就要回江南去了,你可怎么办?”
“姑娘,你去那里,贺月就去那里,姑娘不嫌弃我出身不好,也不怕我天煞孤星的命,贺月以后就跟着姑娘,哪也不去。”贺月一身白色窄袖短衣,干净利落,头发也盘了起来,和长乐街上的脏丫头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姑娘了,我一没买你做奴婢,二来你是良民,不必轻贱自己,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柒娘早就想让她改口了,姑娘姑娘的叫,自己今年年方二十,只比她大三岁而已……
“好。”贺月心里一阵暖意,在姑娘给她十两银子葬父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要跟着姑娘,只是没想到姑娘如此良善,不拿她当作低贱的奴婢,得主如此,自己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盼的。
“柒娘,你找的这个人,是你的意中人吗?我们已经找了那么多天了,都没有他的消息,他会不会不在上京啊?”贺月想知道更多姑娘的事,自己虽没有通天的本事,但胜在从小长在上京。虽然过的日子贫苦,但会的也不少,也许可以帮到姑娘。
麻绳绑好了,柒娘踩着树干慢慢下来,贺月上前扶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