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宴开始时,全府已经没了刚刚的半丝紧张气息,天还未黑,处处便张着灯,家丁们有序而入,各式菜品轮番端上,舞姬们伴着丝竹之乐翩翩起舞。
从这湖边小湖边望去,便是好一派喧嚣热闹。
秦秋梅刚刚陷害不成,这会儿又在东张西望,不知盘算着什么。
“蠢妇!”楚严忠生怕她一会儿又生事端,拉住她,骂了一句;“回你的屋里去!”
秦秋梅咬咬牙,只得借口身体不适,和众人抱了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还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主母走了,竟也不行礼了,”一直站在一旁憋着火干着急的楚瑶终是忍不住开口嘲讽。
她身穿浅粉缕金水仙裙,上头是百花纹纱衫,各式珠宝明晃晃地耀眼,凤眼睥睨,一看便是嫡女的架子。
太子妃之位,未来的皇后,本该属于她这个独一无二的丞相嫡女,她窥望已久,可竟然被这个不名一文,低她十八等的贱丫头给抢了去!想到矜贵俊美的太子妃哥哥要和这个丑陋无比的贱人同床共枕,她的心就像被石头压住一样,气短的无法呼吸。
这会儿竟然真的端起了太子妃的架子来,更让她火大。
不过她这一开口,倒是提醒了沉迷斗嘴的楚小挽。
今日的正题还没开始呢!她可是早有准备呢!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并不理睬楚瑶,而是问楚严忠:“母亲刚刚说,要小挽早日诞下皇孙,给楚家光耀门楣,可小挽体弱,暂不能生育,父亲可有什么好法子帮帮小挽?”
楚严忠皱眉:“为父又不懂歧黄之术!”
“父亲没有,我有,”楚小挽神秘一笑,对着楚瑶无比真诚道:“姐姐也嫁给太子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楚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还没明白楚小挽的意思,等反应过来,脸色由喜变惊,由惊变怒,相当的精彩。
“楚小挽!你竟敢叫我给人做妾!你找打!”楚瑶怒火滔天,巴掌跟着过来。
朱砂飞步挡到了楚小挽身前,瞪着楚瑶。
“什么妾不妾的?那也是太子侧妃啊!正好姐姐今天穿了一身粉,可真是应景呢!”楚小挽说着,取下一只发钗,又摘下一只手镯,硬塞到楚瑶手中,“今日走的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钗子和手镯,就当是给姐姐的见面礼吧!”
楚瑶的手快要被指甲掐出血来。楚小挽说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戳在她的心窝上,她愤然摔掉两件首饰,指着楚小挽骂道:“何时轮得到你来羞辱我!你这个贱人!”
全然把大清早秦秋梅楚嘱咐她,不可口出狂言的话完的干净。
“铛——”一声,钗子和手镯随即变成了两半,溅到了湖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休得胡闹!”楚严忠轻轻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楚瑶休要逾矩:“婚姻之事,岂可儿戏,小挽,慎言!”
“我可没有胡闹,”楚小挽也不恼,回头看她这便宜老爹:“父亲您想想,哪有庶女先成婚的道理?这不是有悖长幼之序吗?眼下这便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话虽有一些道理,但......”
“莫非父亲也是看不上太子侧妃的位子?”
“胡言乱语!什么看不上看得上,太子的婚事!皇家说了算,怎么轮得到我等做主!”
“我是太子正妃,难道不是皇家人吗?”
楚小挽呵呵一笑,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姐姐并不是看不上侧妃之位,而是看不上太子,那这样吧,妹妹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她环顾四周,指了指对着湖发呆的江休道:“煜王殿下怎么样?”
她本来是想随便说个亲王名字呢,可谁让这个大反派跟着过来了呢?刚刚竟还想跟着秦秋梅一道儿害我!
你对我不仁,那我只能把你当枪使了。
她这接连一番操作,饶是将在场的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什,什么?”楚瑶怒火中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嘴下意识地朝楚严忠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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