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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节 妖 后(1/2)
流年乱:红尘入世笑白头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贵妃说,她其实是穿越来的,我们都是小说人物。

  她是女主,而我是恶毒女二,皇上是男主,她是一定要攻略下他的。

  她果然夺走了皇帝的专宠、治理后宫的职权、甚至还想要我的皇后之位。”

  你仗的,不就是一个男人的宠爱吗?”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这个穿越女一点权势都没有,怎么敢碰我的位置的?”

  麻雀就是麻雀,本宫就算把这凤凰窝腾出来,你坐得住吗?”

  我祖上是开国功臣,曾祖父因救驾有功被破格葬入皇陵,父亲承袭国公之位,亲兄长如今也官拜一品宰相。”

  你管这叫『宫斗』是吧?

  本宫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本宫斗!”

  1总管大太监派人来报信,说郑贵妃正在御书房纠缠皇上,让皇上这次南下巡游时,一并把她也带上。

  我放下账簿,抬了抬眼,”她这是把南巡当游玩去了?”

  小太监顺着我的意思接话:”那等升斗小民出身,哪能和皇后娘娘一样,满心只有灾情呢。”

  我让嘉懿姑姑给我揉按后脑,最近属实是让郑欣瑜气得头疼。

  她很厉害,两年前于七星连珠的乱象里,凭空出现在祈雨大典上,带来阴雨数十天,当即便被世人奉为圣女,让皇帝封了妃子。

  短短两年,生下一儿一女,没权没势的,硬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上。

  而如今她的儿子刚出生,连话都还不会说,就盘算起我膝下嫡长子戚炬的太子之位了。

  皇上也一时糊涂,竟真含沙射影地问过我,可否有意让炬儿将来做个闲散王爷。

  我又气又委屈,顾及着皇上的颜面,只在私下里向嘉懿诉苦:”本宫生来便是一品辅国公府嫡女,初入宫时就做了太子妃。

  皇上登基了,本宫也一并做了这后宫之主,凭什么要我的儿子向他人俯首称臣?”

  若说炬儿的才能德行不如其他皇子便罢,偏偏皇上只是为了恩宠一个妃子,就要炬儿让位于襁褓孩童,我是一万个不信服。”

  想来皇上也心知肚明这一层,所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并未草率行事。

  娘娘不要为此伤了心。”

  嘉懿劝慰我,她是我从国公府跟来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总是能将我照料妥帖。

  而另一桩被郑欣瑜气到的事则是——今年江南六州有涝灾,秋收必然不多。

  我提前几个月勒令后宫省吃俭用,就是为了攒些钱,等秋后赈济灾民。

  结果刚一查账,发现唯独她贵妃宫里奢靡无度,全然将我的话当了耳边风。

  后宫佳丽三千,百般红紫斗芳菲,皇上怎的就偏宠那样疯癫的女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郑欣瑜之前,纵便与我有闺中密友之情的徐妃——够是文韬武略、有倾国之姿了,也没这么得宠过。

  我还调笑过徐妃,堂堂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年年秋猎赛马女眷中得一等的,怎么还被个连四书五经都通读不了的野丫头比下去了。

  徐妃亲手帮我斟茶,爽利的性子从不受委屈:”皇后娘娘比嫔妾还尊贵,到头来不也只能在嫔妾这儿打发闲时吗?”

  ”徐素素!”

  于私下里,我总爱叫她闺名,”再不讨饶,本宫就亲手掌你的嘴!”

  ”是、是、是,嫔妾知错啦,皇后娘娘。”

  我幼时多病,徐素素则身强体健、能文能武的。

  王孙公子闺阁千金们相聚玩时,她就总爱多照顾我一些,如此便与我交了近二十年的厚谊。

  但徐素素乐意让着我,皇上却不。

  他似是看不出我的委屈,反倒总对我说,郑贵妃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要我多照看宽慰一些。

  我有时忍不住顶嘴:”既是圣女,何须臣妾这等凡夫俗子照拂?”

  然后郑欣瑜就会可怜巴巴落下泪,嘴上说着皇后娘娘已经很照顾了,实际却是做足了被我欺凌了的模样。

  我不明白,她何故如此呢。

  我压根就没欺负过她,想都没想过。

  我在府时,我娘亲作为正室操持阖府,就从未欺压过几位姨娘。

  她那时就教我说,我们不比等闲人家,一嫁一娶涉及众多,利益牵连、权情相结,为着一点争风吃醋的事闹得世人笑话,实在不该。

  所以自我在东宫做太子妃起,就对几个良媛、良娣很是宽厚,册封为皇后之后也一视同仁,未曾想着要将谁踩在脚下。

  我已是一国皇后了,何必与那些莺莺燕燕逞一时之快呢?

  所以起初时,我并不在意郑欣瑜这些怪异举动。

  清者自清,我甚至懒怠解释,谁知竟就放任成了之后的大祸。

  2秋收时南巡,皇上终究带上了郑欣瑜。

  龙轿凤辇行在长街上,百姓们对郑欣瑜的呼声高过了帝后。

  我听着那一声声”圣女”,不禁有点五味杂陈。

  赈灾金数万两,我从后宫中节省出一小头,央着父兄捐出一大头——我嫡亲的兄长年初官拜了一品宰相,他还怨怪我将他第一年的俸禄都搜刮完了。

  如是只取了一小点国库,反倒全了十万分的天家颜面。

  而郑欣瑜呢,什么都没做,只给我添了乱,反过头来还要受百姓爱戴。

  行宫里夜深时,我还在灯火通明地看账簿,亲自核算赈灾钱粮的发放。

  而隔着宫墙,皇上与郑欣瑜的欢声笑语却一浪一浪地涌过来,扰得我哑然失笑。

  对完账我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披衣向大殿外去。

  我偶遇了值守的大统领——肖怀信。

  他一直和小时候一样人高马大的,一尊石像似的驻守在正殿前。

  我隔着几阶白玉石阶唤他:”不知肖大统领守卫至几时?”

  石像终于动了,凉风秋月里,他扭过头来。

  见是我,肖怀信那寒铁似的眉眼这才有了微动,”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他说他守到天明时分,到时再与副将交接。

  行宫简陋,不比宫城层层有人把守,需得他多费些心。

  肖怀信说这话时,郑欣瑜一声娇笑搅扰了夜色。

  我看到他的眉头瞬间蹙成了死结,”看来娘娘比卑职还费心。

  夜烛黯淡,终究伤眼,娘娘打算替人熬几个通宵?”

  我摇摇头,带着几分苦笑,”只愿这笑声别传到宫墙外去。”

  我抬眸望向城门的位置,”那么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可都还靠在那边避风的啊。

  若是让他们听到这般动静,该如何失望……”宫妃不得过多接触外臣,因肖怀信与我自小相识,所以我多言了两句才走。

  回到寝殿里,空荡荡只有几只宫灯是暖的。

  嘉懿也替我神伤:”当年肖老太傅上门提亲,娘娘心气大,说非天下第一人不嫁,是而拒了自幼青梅竹马的肖大统领。”

  ”今日来看,却不知是否当年拒绝了一门好姻缘——””大胆奴才,怎敢妄言!”

  我制止了嘉懿,虽受了委屈,但这些年我并不觉得后悔。

  我永远不会忘记东宫大婚夜,珠帘掀开后戚珂的笑脸。

  他长我七岁,彼时生得正俊朗,耀目的长明烛照出他眼中的光彩,”听说薛家小姐要嫁天下第一人,连官名都是自己取的?”

  ”薛清晏,是取自河清海晏吧?”

  这已是十一年前的事了,但我记忆里的他永远清晰。

  每一个笑眼,每一句话。

  我都清晰记得。

  他那时向我伸出手,我自然地就将手搭在了他温热的掌心里,我听他掷地有声地说:”从此便有劳我的太子妃,与我一同治理个河清海晏的天下了。”

  这话,我记了十一年,也做了十一年。

  而这十一年间,戚珂也一直待我很好。

  我怀炬儿时体虚,他甚至亲自为我熬过安胎药。

  他说阖宫还没有嫡出的皇子,我之前的一胎也生的是个公主。

  所以他希望我能生个皇子,这样他就有太子了。

  我那时难受极了,但还是拼命扯出一个笑脸给他看,”小娃娃尚在肚子里,皇上可别许诺太子之位了,立储要立贤立能。”

  ”母后如此贤能,儿子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戚珂将我揽在怀里,他许诺我的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切。

  而我感念于他心里、眼里都有我,炬儿出生还不到一个月时,我就操持起了后宫诸事。

  这么些年,算得上是鞍前马后。

  戚珂虽时不时地会宠幸别的妃子,像素素他们几个资历长些、与我一同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