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正阳,父母英年早逝,只留下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并且还要替他们照顾年仅三岁的我。
爷爷是开棺材铺维生的,一手制棺材的手艺好的没得说,十里八乡有名的手艺人,但生意上不算红火,毕竟棺材铺里卖的都不是给活人用的物品,而是给死人用的。
活着的时候多为受罪,死了后更是享用不起。因为长年闹旱灾,再加上几年饥荒,爷爷的棺材铺险些就要关门大吉。
在那时候谁家都吃不饱饭,路有饿殍,人死了都是草草埋葬,也只有大户人家才会烧些纸钱,但并不多。棺材铺面临持续两年没有什么收入的状况,濒临倒闭。
可最后还是因为爷爷对这一行的信念坚持了下来。
我甚至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知道爷爷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棺材,就放在灵堂上供奉着,他时常去祭拜,用自己的中指血喂养小棺材。
每次我问时,爷爷都说小棺材能给他带来好运。我盲猜就是因为小棺材的缘故,爷爷的棺材铺才能挺过那两年至暗的时候。
这天我刚放学,回到棺材铺,爷爷正在门口扎纸人。
他脚边已经有几个扎好的纸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差点儿没咧嘴冲着我笑。
我一恍神,仿佛看到纸人真的动起来一般,还是第一次见过爷爷展露扎纸人技术,神乎其神的。
“爷爷,你扎的纸人感觉和真的一样。”我走过去,将书包放在板凳上,在一旁看着爷爷扎纸人。
一阵风吹过,卷起不知哪里地面上飘来的一叠黄纸,其中一张从我眼睛上飘过,我揉了揉,感觉有些发痒。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但举目四望,附近除了我和爷爷之外,并没有第三人,更不存在什么姐姐。
但那声音着实好听,仿佛黄鹂啼叫一般动听,我听得切切实实。
忽然女人的声音又近了许多,就好像这声音正是来自于我身旁?
我再次听到呼唤我的声音,确定没有听错。循着声音找去,这才发现,那声音不是来源于别处,而正是来自于我脚边的那个已经扎好的纸人!
我浑身冒汗,感觉手脚有些冰凉,身体打了一个哆嗦。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或者听到了幻觉,整个人魔怔了一般。
手臂微颤,直到纸人的一条白皙手臂攀上我手臂之后,才冻结一般不再动弹。
那纸人的手很冷,触感和真的一样,我虽然没有摸过女人的手,可那感觉就像是一具完全冷透的女尸的手!
“正阳!”
爷爷充满阳气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如天边破晓的阳光一般,冲破我心中阴霾。
我身躯一震,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刚才在做什么,怎么冲着一个纸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