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两三分钟,杨昌盛才开口:“我们脚踏实地,尽全力不留遗憾就好。”
姜碎月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不敢再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嗯嗯。”
斗转星移,万物被夜色笼罩。
姜碎月起身准备回茶蛋村:“等比完赛,我再回来。”
“等一下,”杨昌盛将戴着的项链解下来,“这个玉貔貅,是我奶奶送我的满月礼,我现在送给你,辟邪保平安,提前祝你奥运取得佳绩。”
他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有些艰难地戴在她脖子上。
姜碎月垂眸凝视貔貅,白中带黄,手感温润细腻。
浑身似乎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与期盼。
姜碎月道了谢,拎着保温杯去等公交,顺便将玉貔貅藏衣领里。
一个小时后,她回到杨家。
屋里有陌生人在谩骂,伴随着物品摔烂的嘈杂音、狗吠声。
她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似箭般冲进去。
三个男的将桂花与杨万里堵在客厅角落。
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全是破碎的东西。
为首的男子戴着夸张大金链,花衬衫格外显眼,爆粗口:
“每个月还那么一两千块钱,打发叫花子?”
“马勒戈壁的,今晚不给个一两万,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房子!”
一个陶瓷杯砸在桂花脚边,碎片四处飞溅。
桂花闭眼尖叫,下意识揽着儿子往外跑。
“往哪跑?”花衬衫一把揪住桂花后脑勺的头发,用力扯回去。
“嘶!痛——”
“放开我妈!”
花衬衫斜视姜碎月一眼,恶趣味涌上心头,更是用力扯头发。
姜碎月怒不可遏,一保温杯砸在他脑门上。
“砰!”
花衬衫一阵头晕目眩,幸好被身后两个小弟扶着,才没摔倒。
“死丫头找死!还不上?!”
两个小弟有点武功底子,面色阴鸷,将嘴里的烟吐一边,笑得有些猥琐。
“快跑!”桂花急得要来帮忙。
姜碎月制止:“别过来。”
短短两三秒时间,她头发被人拽住往后扯,一个胳膊肘往后面人的鼻梁骨怼去。
发狠踹向前面的膝关节,抓着男人的腰在空中翻腾一周,将人直接搁砸在地。
招式快、准、狠、巧。
画面两级反转,飒爆了!
桂花眼花缭乱,嘴巴张大。
这真的是她那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女儿?
两小弟蜷缩在地求饶:“别打了祖宗!求您了。”
这几人一看就有前科,脾气不驯。
姜碎月怕自己回帝都后,家人又遭殃。
她从地上站起来时,衬得腿长臀翘,极有油画美感,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桂花性格温纯,怕闹出人命,赶紧上去拉人:“算了,碎月,别打了,他们只是来要债的。”
“有这么要债的?”
姜碎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但母亲的话不能当耳边风,起身前还用力踢了花衬衫一脚。
“怎么欠了他们钱?”她压低声问,这几人看着像民间放高利贷的,“还欠多少钱?”
“铺子前几年装修欠的,利滚利,还有九万多没还。”
姜碎月颔首表示懂了,让花衬衫报一下支付宝账号:“三个月内,我会把欠你的钱还给你。”
“凭啥信你?”花衬衫不服,对上姜碎月的寒眸,气势砍半,小声嗫嚅,“你们要是跑了我上哪去要钱?”
“我现在没钱,只有命一条,你要吗?不过我提醒你,杀人得偿命。你只有信我的份。”
棺材板板的,这死丫头比他还不要脸!
偏偏他们打不过。
此外,他收的年利率过高,碰了法律红线,要是闹大了,也讨不了好。
只得见好就收,不情不愿报了账号。
姜碎月指了指三人的脑门,周身寒戾恫吓:“你们要是再敢骚扰欺负我家人,我和你们,要么共赴黄泉,要么一起坐牢。”
谁敢跟不要命的人作对啊?
三人如芒在背,想跑。
姜碎月拦住,要求他们将狼藉收拾整洁。
“你们砸了我家那么多东西,得赔,还打了我妈。”
她快速清点损坏品,又给桂花检查了下身子,在心里估损失费:“还打了我妈,给一万,没诳你们。”
花衬衫悔得肠子都青了,苦着脸:“从欠款里扣。”
“这是两回事,给不给?”她挥了挥秀气拳头。
“给给,我现在就给!”
收到转账后,姜碎月心情才好了些:“滚。”
将大门反锁后。
一直没出声的杨万里跑到姜碎月面前:“你到底是谁?”
刚才她打架招式太丝滑,像极了古代恶霸。
“我是你姐,”姜碎月轻轻用食指点了点他脑门,“读书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