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甚为丰盛,只是少了辣椒的点缀,菜色还是略不合爱吃辣的朱小宇口味。
“陛下,这是南越进贡的清涟酒。”冯保招呼着宫女把一白色和田玉瓶端了上来。
朱小宇却抱着这瓶子上下打量,心想,这古董玉瓶,真绝了!
“陛下,莫不是这瓶子有什么异样?”冯保神情疑惑地看着这个把玩着瓶子的皇帝说道。
“咳咳……”似乎是察觉出自己表现得有点没见过世面,放下酒瓶,朱小宇吩咐道:“斟酒。”
漂亮宫女麻利地走过来,小心得体地为皇上满上了一杯。
朱小宇喝着这清涟酒,入口微辣,细品回甘,确是一壶精品。
“只是可惜没有点花生米下酒。”
朱小宇小声呢喃着,似是有些不尽兴。
“花生是什么,老奴怎么听都没听过。”冯保插话道。
“说了你也不懂。有机会弄点给你尝尝。”朱小宇说罢再品一口酒。
酒足饭饱,朱小宇喊冯保,问自己要批阅奏章的话,应该往何处去。
冯保看着眼前提如此要求的皇帝,脑海里回忆起之前那个看到奏章就大发雷霆的皇帝,心说这皇帝今儿是怎么了,不是最烦看奏章的吗?
“陛下,宫中奏章已按照您要求都送去内阁由大臣们审议了,陛下放心,奏章不会呈上来的。”冯保毕恭毕敬地回复道。
好家伙,得改变这种架空皇权的局面,得让群臣看得起皇帝啊!
想到这里,朱小宇指着冯保愤愤道:“内阁能管事的是谁?”
“自然是首辅张大人。”冯保回复道。
张大人,应该是张居正。凭借着快脚历史知识,朱小宇也想起了这个时代的一些局面。
“把张居正给我喊来乾清宫。”
朱小宇说罢,冯保就招呼着门外的小太监去宣了。
打量着乾清宫的陈设,把玩着案桌上的青花瓷瓶,朱小宇暗暗地想,这皇帝每天养尊处优还不施展抱负,哪像现代的自己天天拘在那小房间里,有抱负也无法施展。
这万历才是真的颓废,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替你好好活一次吧!
朱小宇暗暗发誓道:
“自此以后,我,便是朱翊钧!这世界,必将由我征服!”
……
“老臣张居正参见陛下,圣躬安。”
案下行礼之人,正是内阁首辅大臣张居正。
“张首辅快快请起……”朱翊钧走到案前,扶起张居正。这张大人,虽年事已高,但真是一脸忠臣相,风骨尚在。
皇帝转而领着张居正去旁边的榻上就座。
“张阁老最近忙什么呢,和朕说说。”朱翊钧一脸期待地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关心政事的皇帝,脑海里回忆起那个只会说“善,善……”的佛系皇帝,也心说,皇帝今儿是怎么了,不是最讨厌过问政事的吗?
“启禀陛下,在忙一条鞭法的事……就是前些日子早朝,臣秉明陛下的扩充府库银钱之事。”张居正汇报道。
“朕觉得,若只合并赋税怕是还不够。张首辅可考虑过,这背后的大地主土豪才是产生矛盾的真正始作俑者?朕以为应该借机改革土地权,让土地真正分配到农民的手里……”
朱翊钧高谈阔论着,张居正看着眼前的皇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阁老以为如何?”朱翊钧说罢,看了看错愕的张居正。
“禀陛下,老臣想过,但地主豪绅已形成一定气候,怕是要整治,或引起相关势力的反抗情绪。”
“诶,张阁老,朕自有主意,你且按我说的去做……”皇帝贴着张大人耳朵窃窃私语了一番。
“这……这……陛下英明,此计甚妙。”张居正微笑着点头,心里对眼前这个突然觉醒的皇帝有了几分欣赏。
……
翌日早朝,众臣在皇极殿内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经常迟到的皇帝怎么今天突然上朝这么早。
“我早饭都没吃呢……”
“是啊,十年都没这么准时过,今儿是怎么了突然一大早就宣我们进宫来……”
议论声中,冯保从后门走了进来,大声徐徐道:
“圣上驾到——”
皇帝带着两个擎着蒲扇的宫女走了进来。朱翊钧坐在金銮上,瞬间殿内安静,众臣稍后行礼齐声万岁。
“张首辅——”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张居正可以开始了。
“臣昨日与陛下商讨后决定,在一条鞭法基础之上,额外减免各地粮税,按每户四亩予以免收政策,但需如实登记减免人姓名及减免地详细位置,以供内阁核查。对四亩以上之大户,额外提高五成税收由朝廷直接收取。各位可有异议?”
张居正说罢,望向群臣。
群臣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四亩免税之策有利民生,有的认为大户五成税收太高,还有的认为此策漏洞极大,一时间朝堂内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