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轻到几不可闻。

  柳白鹭愣了下，微微张唇，一时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暖暖，你……”

  温暖暖却反手握紧了柳白鹭的手，又笑了下。

  “都是我自己选的，走这条回头路，明明早就知道他不够爱我，也明明早就知道他的母亲和妹妹，都和我水火不容，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回头奔向了他……”

  温暖暖死死咬了咬唇，却还是没忍住嗓音溢出一点颤音来。

  “白鹭，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自轻自贱，可是……我，我的这颗心啊，好像从那年雪山就不再是我自己的了，我控制不住不去爱他。拿起来，再放不下……这样懦弱又可笑的我，连我自己都是讨厌的，我还有什么脸向你诉苦？”

  当初，柳白鹭也是不支持她回头的，温暖暖又扯开一个苦涩的笑。

  她自己酿的苦酒，只想自己默默吞下。

  而现在被柳白鹭追问的自揭伤口，才发觉，太苦了，心上早已鲜血淋淋。

  她不知道，这样下去，她还能坚持多久。

  “你……暖暖，你这个傻子！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你！”

  柳白鹭怔怔看着温暖暖，突然抬手抱住了她。

  柳白鹭攥着拳，想捶捶这个傻女人，可是却又下不去手，反倒是自己眼眶一红，难受的落了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哭不喊，面色平静苦笑着说着这番话的温暖暖，让她特别的心疼。

  这种心疼，不比当年看到温暖暖从江里逃得一命，奄奄一息时要差。

  反倒揪心愤怒的，简直让柳白鹭恨不能现在就跳下病床，买个菜刀去封氏砍了封励宴那王八蛋。

  既然不能好好呵护，为什么还非要来撩拨暖暖的心。

  她本就是个伤痕累累的女人了，封励宴到底是什么铁石做的心肠，还要纠缠着暖暖，给她伤害，让她痛苦。

  “王八蛋！我真的……我忍不了！”

  柳白鹭怒火中烧，突然就松开温暖暖，一副要跳下病床的模样。

  温暖暖一惊，她忙抱住冲动的柳白鹭，扶她躺好。

  “祖宗，你别折腾了，一会儿又要吐了。”

  柳白鹭也确实犯恶心，眼前天旋地转的，她闭上眼睛，缓了片刻才抓住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