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穆白醒来照例检查能量空间,仍然是55%,昨晚只出现了一只异种,能量上变化不大。
不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早饭后。
因为刘勉有伤在身,狱警仁慈,允许他在牢房养伤一天。
临走前穆白扔给他一本儿《金瓶不梅》,颇有深意的挑了挑眉:“解解闷儿。”
刘勉趴在床上瞄了一眼那简单粗暴白花花一片的封皮,俊脸儿傲娇的一扭,“我不看这种低俗的东西!”
“哼~”穆白一嗤鼻子,“你拉不拉屎?放不放屁?”
然后没等刘勉做出反应,穆白到对方床头揪起两坨已经氧化变黑的香蕉皮,哼着童谣晃悠出了牢房。
香蕉皮可是招蝇神器。
咣当一声,牢门被狱警上了锁。
刘勉朝着穆白的背影剜了一眼,脑袋趴回了枕头,开始发呆。
1秒
2秒
3秒
伸手拿过那本已经卷边儿的《金瓶不梅》,“忒…”,翻开……
今天监狱长的伙食是豆角焖面,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也可能是没事儿闲的,今天穆白做饭监狱长就一直在一旁瞄着,好像在防贼。
穆白没机会下手藏私,刘莽马哥他们几个啥也没捞着,一下午都无精打采瓮声瓮气的,露台拍苍蝇都不怎么卖力了。
又是一天洗澡时。
穆白:“你的菊花现在不宜沾水吧?”
刘勉:“出汗了,怎么也要简单冲一下。”刘勉爱答不理的表情回道。
穆白:“啊,那看来你相当于内痔外痔混合痔里的内痔…”
刘勉:……
刘勉跟着穆白一起掐到了最后十分钟,待他们脱光扒净了进了浴间,一个人都没有。
刚来的路上穆白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每天多少还会星崩儿的有几个人,今天怎么这么干净?
浴间,更衣间,通往整个洗漱区的小走廊,干干净净,只在小走廊的两端各有一名狱警。
事出反常必有妖,穆白只是暗中思量,面儿上没动声色。
刘勉在紧靠门这侧选了个气质高雅脱俗配得上自己的喷头,穆白则去了里侧,在刘勉对面那面墙随便选了个位置。
刘勉瞄了瞄穆白那一身不夸张但却很有质感,线条极其流畅的肌肉,卡巴卡巴微微吊梢的桃花眼。
憋了口气,铆足劲儿握拳曲臂,然后沮丧的戳了戳那若有似无的二头肌。
哎我就不信了!
继续憋气,继续卯劲儿握拳曲臂!
“bu~”
……用力过猛,漏气了…
他慌忙抬眼看看对面的穆白确定他没发现后,赶紧转身放水忙活起来。
那不是他放的,绝对不是!
他才不会放那种低俗的东西!
哗…哗……一黄一白,一壮一纤瘦,各自洗白白。
“都挺识相,走干净了,但是…他一屋儿那个小白脸儿跟他一起进去了。”矮子小声嘀咕着和壮汉从拐角出现,假装刚来洗漱。
“你们来回两趟了,洗不洗?要洗快点儿啊,还有八分钟!”狱警没好气道。
“是,是是!”两人点头哈腰的应答。
“骡子,进去后你控制住那个小白脸儿,我去做那个白毛儿。”壮汉小声叮嘱。
“放心,拿捏。”叫骡子的矮子拍着胸脯保证。
“骡子我再问你一遍,那边是不是确定可以保咱们?”壮汉似乎想在行动前吃一颗定心丸壮行。
“放心,人家在胡城道儿上也是有头有脸儿的,信誉一直都是这个!”矮子竖起根大拇指表情坚定。
又瞄了眼两侧尽头的狱警,两人悄咪咪的走进更衣室,迅速脱了衣服。
当他们走到浴间的入口处,靠近门口的刘勉很快便发现了他们,有些惊异的看着两人。
矮子对着刘勉,右手食指放在嘴前做出噤声的举止,然后在喉咙前一挥手又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用眼神说:别出声儿,不然弄死你。
壮汉直勾勾盯着里侧背对着他们,揉着一脑袋泡沫哼着小儿曲儿的穆白,眼里浮出阴狠杀意。
刘勉吓得俏脸儿更白了,保持着最初的动作停滞在哗哗洒水的喷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腿已经软了。
他看到悄悄逼近穆白的壮汉手里有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虽然他近视,可不过是几米的距离,他还是辨认出了那是一把小巧的医用柳叶刀。
再看看浑然不觉的穆白,又看看眼神恶毒盯着自己且慢慢逼近的矮子,刘勉的眼神在三人间不停转换移动。
怎么办?怎么办!
出声儿自己完蛋。
不出声儿室友完蛋。
短暂的十几秒钟,仿佛漫长到没有边际,刘勉的内心和脑海挣扎出电光石火,快要把他整个人崩碎。
自己跟穆白不过是共处一室了一个晚上而已,不过是两根香蕉的往来,犯不着肝胆相照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想活着?
没毛病,消停眯着。
可是……
这不是交情深浅的问题,这是道德良心的抉择啊。
而且,如果自己不出声,他们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怎么办?怎么办!
刘勉混乱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个无比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