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像是一场大梦!”
从入定中清醒,张尧嘴角忍不住上扬。
先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同样新鲜。
低头,手中是一尊泥塑。
眼睛一大一小,鼻子耳朵嘴一概没有。
如同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张尧曾一度怀疑,这东西就是因罗自己捏的。
开始时嫌弃,此刻如视珍宝。
直到一股剧痛侵袭而来,毫无征兆爆发!
张尧猛地弯下腰,尽量让自己蜷缩一团以减轻痛苦,两只手更是同时捂住了胸口。
痛!
好痛!
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痛苦。
剧烈的撕裂感让张尧有种重新经历了一遍被挖出心脏的错觉。
一点一点,无比清晰的蔓延至全身每一个毛孔。
让他忍不住大叫!
短短的一分钟,却让张尧感觉过去了十年之久。
等到痛楚消散,张尧已经是满头大汗。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只剩喘息。
解开上衣扣子,张尧看向自己心口。
一只三眼独角,青面獠牙的鬼头赫然映入眼帘。
那只鬼头从心口处蔓延,正在不断啃噬他的身体。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而是每天都会有一次,不定时发作。
或许是饮鸩止渴。
但张尧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这只鬼头,丢失了心脏的他早就死了。
必须要尽快找到香火容器!
“张尧,有人找!”
粗犷的话音混杂重物敲击栏杆的脆响,将沉思之中的张尧惊醒。
将手中泥塑小心收好。
张尧轻推座下轮椅,抬起前轮,身子半仰,随即熟练的在这不足二十个平方的小房间里转了个圈。
完美避让了房间中的单人床和写字台。
而将这狭小空间分割的是一道铁栅栏。
没错,这里是白云镇治安管理局的禁闭室!
三天前,他因意图危害公共罪被捕!
转过身,张尧笑嘻嘻的看着眼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一连串话从嘴中吐出。
“流年叔,你这是终于查清楚要放我出去了是不是!”
“我都说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是有权限的,你现在总该信了吧!”
“有时候咱们真的是要灵活一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白白蹲三天!”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
而张尧最满意的就是从因罗身上套出来的那尊泥塑。
“废什么话!”
王流年大嗓门,喝断了张尧的话。
“我说了是有人找你,至于你的事儿现在还没有定论,差不过后天就会有回信了!”
王流年从始至终黑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所以,你就好好待着吧!”
张尧闻言撇嘴,“流年叔,你这可算得上是滥用职权,小心我投诉你!”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王流年见张尧口无遮拦,顿时也慌了。
看了看自己身后一人,见他始终无动于衷,才松了一口气。
那人虽不是他的直属上司,却出身特权部门,要是他歪嘴说上一句。
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回过神,王流年紧绷一张脸大喝起来。
“臭小子,你可别乱说话!”
眼神凶恶的警告了张尧一通,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
“这位罗浮大人,是科宣部调查科的人,他找你有事,你要认真配合,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张尧乖巧回应。
知道这是王流年告诉他来人身份。
认真配合……不认真那就不用配合了呗?
王流年再没有发一言,很快将位置让了出来,去到了外面。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身后同行的男子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
砰!
铁门闭合。
张尧身子直接垮塌下来,瘫在了轮椅上,看着眼前一身黑衣服的男子,懒散开口询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是来求援的!”
罗浮木然回应。
这是他原本的目的,只是看着眼前的张尧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了。
斯文瘦弱,还是残疾人……
找他去送死吗?
开什么玩笑!
罗浮忍不住吐槽起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