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倾盆大雨,雷声阵阵。
“三更已至,小心火烛”,更夫的声音清晰的传进院内。以往守夜的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显得特别安静。屋内那一声声克制的呼痛听得让人心惊。
“吱呀”一声,刺骨的寒风顺着被推开的房门溜了进来,桌上的蜡烛被吹得一会明一会暗。
床上躺着一个小腹隆起的瘦弱女子。虽然面色苍白,但也依稀可见不俗容貌,可想而知曾经相貌如何惊艳。
陶悠然神经一紧,心中大惊,手里撰着的婴儿薄被从床上滑落:“枝儿,是你吗?”
没人作答,只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晃悠的人影罩了下来。看清来人的面孔,陶悠然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毫无血色,“胭脂,你来干什么?”
轻颤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夫人,哦不。是陶氏难产,我作为将军的继室,一尸两命。我自然是来欢送姐姐一程,感谢姐姐给我让路。嘻嘻”
胭脂俯视着她的肚子倨傲一笑,那一双凤目中早已是一片冰冷,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憎恶之意。
陶悠然发丝粘在脸上,手紧紧抓住胸口衣服,语无伦次道:“就算将军再厌恶我,伤了孩子,他也不会轻饶你的。”
“呵呵呵!”胭脂故意挑起眉毛,歪着脑袋看着她,“你自己也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觉得他会为一个活胎生不了的废物女人,来处置给他生下两个孩子的我吧!”
陶悠然身体僵硬,缓缓抬头。磕磕巴巴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胭脂缓慢的坐在床沿,伸出兰花一般细巧的手,染着蔻丹的手指轻戳她盖着被子的肚子:“将军的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我生的,双胎!叫了你这么多年母亲,多值啊!”
陶悠然的心一下子跌入冰窖里,像有一万把剑在刺。
她一直严格要求,悉心教导的孩子,结果却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知道吗?你的女儿出生脸上就有很大一块紫黑色的胎记,稳婆此话一出。将军脸色一黑,伸出的手急忙收了回来,差点将你女儿摔地上。恰逢此时我产下双胎,将军二话不说就把我的儿子抱过去,说夫人产下的是男胎,把那个孽畜丢出去。”
陶悠然瞪大眼睛,双手抱头,仿佛是在捂耳朵。颤抖的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那我的孩子呢?你们弄去哪里了。”
胭脂压低声音冷笑:“哈,你的孩子去哪儿了?将军吩咐小厮扔到乱葬岗,被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狗一拥而上分食。”
胭脂怨恨地盯着她隆起的肚子,恶毒的话像是一把匕首一样,刀刀致命。“呃啊!”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从肚子向全身袭来。
掀开本就不厚的被子,已经感觉不到冷和痛了,只能感觉到羊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孩子……”“求求你了,帮帮我。”她右手艰难的撑起身子,伸出左手,想要请胭脂搭把手。可是却被挥开,并从床上摔落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