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文没开口，顾莹莹也不好插嘴，先上前扶起了楚暮，低声询问他有没有撞疼。

  “姑娘可有事？我三人是长安隐士的弟子，不想却冲撞了姑娘。若是姑娘有任何身体不适，我们愿陪姑娘去寻医，自然，钱我们出。”顾向文斟酌后开口，一方面暗示女子他们是有背景的人，结仇对她没有好处，一方面又主动提出赔偿损失，这一套说辞，即使在现代，也是一套拿来息事宁人的专业话术了。

  谁知黑衣女子看都不看他们三人，只拉了拉帽檐，快速地走开了。

  顾向文看着黑衣女子离开的方向不明所以，还是先走到了楚暮身边。

  “师弟，你没事吧。”

  “没事”，楚暮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声嘟囔着“真是个怪人。”

  说着他拍拍身上的土，又想起买糖葫芦的事，这才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不对，师兄，那个人是小偷！我们的钱袋被偷了！“

  ……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信息“追！“

  街上行人林林总总，他们也不想当街使用轻功，扰了百姓清净，幸好那黑衣女子也未用轻功，所以他们师兄弟三人还能不近不远的紧追黑衣女子。

  直到她灵活地钻进了一家铁匠铺，再不见踪影。

  “师兄，她跑了。”顾莹莹面色如常，声音却有几分不悦。那女子是趁铁匠不注意直接翻进了那人的家里。可他们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做这种事？

  顾向文也有几分不虞，只是不知这铁匠和那女子是不是一伙，若不是，他们贸然上去讨债，岂不是找错了人。

  “那贼人定在铺中躲藏，不管怎样，先问问便知。”

  三人中最惹人喜欢的自然是楚暮，所以询问情况的担子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楚暮心里骂了几句那个女子，又调节好心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凑上去，“叔叔 ……”

  “嗯？”铁匠放下手中锤子，抬起头，与楚暮正面对上。

  那人有几乎盖住半边脸的络腮胡，从鼻翼扯到右脸颊的疤痕。楚暮只觉得头一瞬间像是炸了，随即便是尖锐的疼痛。

  “啊——”楚暮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想起了一些东西。父母惨死时的鲜血，来自所谓正道的虐待打杀……一些记忆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师弟！”

  “暮儿！”

  顾向文和顾莹莹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

  很快很多人围了过来，大家指指点点，有劝顾向文快带孩子去求医的，有单纯看热闹的。

  楚暮快要疯了，耳边的声音嘈杂不堪。

  “暮儿……快……快走”

  “这谁家的孩子呀，快去看大夫呀”

  “就是他！魔教余孽！杀啊！”

  “谁是大夫，有大夫吗？”

  “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他用力按住耳朵，却无济于事。直到最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而他也控制不住地呢喃了出来。

  “莫问东君诉恩怨。”

  铁匠闻言一惊，随即目光深深看向楚暮，答道，

  “自来春梦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