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昭到门房时,泠霜怀里抱着那幅《青松崖》早早在门房候着了。
泠霜满脸不情愿地搀扶着阮怀昭上了马车,阮怀昭瞧她憋得难受,“想说什么就说吧。”
“姑娘何时对二姑娘的事那么上心了?二姑娘心思不纯,做出这等落人口舌的事,姑娘就不该沾染,以免累及姑娘名声。”
阮嫣芷勾了勾嘴角,“如今,我的名声怕是比阮嫣芷好不了多少。”
“呸呸呸,姑娘是将门之后,怎么是她比得上的,她……”泠霜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就晃了一下。
“吁——”
坐在前头的马夫紧紧勒着马缰绳对着帘子喊了一声,“姑娘,前头有马受惊了,还是先离远些为好。”
泠霜掀开帘子往街上一瞧,那匹白马确实受了惊,马上的人手脚慌乱的,眼见着就要摔下来,定定看了半晌,却瞧着马上的人很是眼熟。
“姑娘,快过来瞧,这马上的人不是温家公子哥儿吗?”
阮怀昭透过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温慕川还是一身玉白锦缎衣裳,温吞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品貌自是没得说的,「无双公子」也最是与他相称。
这不,即使在这危急关头,还在看顾着周围的人,以免街上的人被马误伤了。
阮怀昭在马车上瞧得真切,这马的性子太过燥烈,若是再任由它胡乱冲撞,后果不堪设想。
她记得这马向来温顺,通体雪白,神骏无匹,可是跟了温慕川三年了,今日怎会无端受惊?
阮怀昭暗暗叹了口气,这温呆子想必又是让人给算计了!
“你在马车上等着,别乱跑,我去去就来。”阮怀昭叮嘱完,未等泠霜反应过来,直接跳下了马车。
阮怀昭从马车上足下一用力借势跃到了那匹马背上,将温慕川将温慕川整个套在怀里,紧紧攥着马缰绳。
“让开!都让开!”
这马一路从长街上跑到城外,眼见着就要冲到悬崖边上,阮怀昭眼瞅着勒不住了,扯着温慕川的衣裳侧身跳了下去。
两人滚出去几丈远,阮怀昭再抬头时就见那马已经冲到了悬崖边上,在空中嘶鸣一声,直接坠了下去。
阮怀昭往前追了两步,“珍珠!”待她追到悬崖边上也只是扑了个空。
不知何时,温慕川站在了她身后,“你刚刚叫它珍珠?”
温慕川脸上未见丝毫慌乱,好似方才面对生死一瞬的人不是他一般。
阮怀昭暗暗握了握拳,果然是温慕川!
哪怕是在这时候还能保持清醒,找到她的破绽。
“我看它通体雪白,是匹好马,真是可惜了。”阮怀昭并没直接回应他,只是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默了默,再望向温慕川时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你的马被动了手脚。”
阮怀昭笃定,这摆明了是冲着温慕川使的手段,京都的这些世家公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若不是今天她管了这闲事,只怕温慕川也要断条腿,在背后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对马下手,若是东窗事发,温家想要追究也没地寻仇。
温慕川却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的脸盯出来个窟窿一般,阮怀昭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地背过身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