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将军府阮大姑娘与谭家退亲一事,传得玉京城人尽皆知。
阮怀昭的生辰宴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被退亲的谭家在贵圈里已颜面无存。
邻里坊间都传,谭砚知被谭父罚去祠堂思过,说他丢了谭家的脸面。
阮远山爱女心切,想着法子打探阮怀昭的心思,却都被阮怀昭的‘没旁的理由,就是想退婚’给打发了回来。
阮远山只得备了厚礼前去给谭家谢罪。
阮怀昭虽然知谭砚知是寄养在谭家的,只是阮家长辈不知。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室血脉,因而,这也就注定了他的心思也并非只在谭家这一亩三分地上。
她想着阮远山此举确实多余。
阮怀昭心想,退了亲,她离谭砚知便远些,离得远些了,上一世的那些灾祸就避了些,至少不会累及一条无辜性命。
儿女情长什么的,多少还是省省吧。
颂和斋。
和往常无异,阮怀昭用罢午饭睡了半个时辰便起身,让泠霜给她扮上男妆。
“姑娘今日是要出门吗?”
阮怀昭闭着眼嗯了一声,“去见个故友。”
泠霜纳闷:“平日里姑娘和姑爷,喔不,谭公子见的面最多,怎么泠霜还不知道姑娘有个故友啊?”
“东吾世子。”
知道泠霜好奇心重,阮怀昭也没想瞒着她。
泠霜听了,手里的梳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美人脸,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问道:“姑娘说的谁???”
阮怀昭对着镜子在头顶自己绾了一个发髻出来,吐出两个字来,“白藏。”
阮怀昭十二岁那年,也就是三年前,大渊和东吾在苍岚山血战半年,那一仗,东吾惨败,送了个质子来求和。
白藏的母妃是个罪妃,常年幽居在东吾皇宫最偏僻的殿宇,和冷宫无异,连带着白藏也不受宠,苍岚山一战东吾败了,白藏就被东吾君主直接打发到大渊来为质了。
世人都以为这世子是个草包窝囊废,可阮怀昭记得,最后平了东吾叛乱稳坐江山的人,正是这个不受宠的东吾世子。
只是,这个世子的名声不太好。
阮怀昭派了门房去打探白藏的行踪,今日白藏约了倚情楼的蔼娘在此饮酒作诗。
倚情楼,是京都有名的风月场所,却也不似寻常的勾栏院般,这里的姑娘各个都是清倌人,做的是更高级的皮肉生意。
白藏这三年虽说在大渊为质,日日都活在皇宫暗卫的眼皮子底下,但平日里的这些风花雪月可是样样都没落下。
阮怀昭教人把马车停在倚情楼两条街外下了马车,临走时叮嘱泠霜,“你在这等我。”
“姑娘你……”
还未等泠霜反应过来,阮怀昭已径自下了马车。
幼时,阮怀昭和她爹常年混迹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