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墙下来,他们就互加好友了,郭逸彩觉得就凭他这么够意思,也得交他这个朋友。
录制完,还要补拍个人镜头,她累得晕头转向,一上车就怨声载道地吵吵着“颧骨笑得酸疼!还好没整过脸。”
她边说边揉脸,眼神瞥见身旁的阎堇已经倒披着外套,见周公去了。
他睡得并不踏实,大概是低头睡久了脖子疼,又换了个仰头的姿势,嘴巴微张,小声打起呼噜。
窗外月光盈盈,郭逸彩借着投进车里微弱的光亮,正好打量起阎堇的侧脸。
线条硬朗,眉骨和鼻子几乎完美,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个男人要是进了演艺圈会不会也有一番大作为,手上不觉得伸向他的鼻尖。
当她意识到这么做不礼貌时,已经来不及收手了,只能换了目标,食指用力推上他的下巴,呼噜声戛然而止。
“啊?”世界只安静了一会儿,阎堇在睡梦里觉得呼吸困难,摇摇头醒了,发现她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我怎么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擦擦嘴,确认脸颊是干燥的,没有流口水。
她扑哧一声笑了,觉得他的样子很有趣“你在打呼噜。”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鼻炎,不然你先睡,等你睡了我再睡,就不会吵到你了。”
阎堇一脸认真,他倒是会替别人着想,语气里可以听出这是他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办法。
郭逸彩笑了笑,依旧不知羞地盯着他,嘴角含笑,直到阎堇觉着不自在,才收回视线,身子转正。
这下他也没心思睡了,两人沉默了良久,郭逸彩又转过身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阎老师。”
她的语气顿了一下,阎堇趁着这会儿咽了下口水,已经做好被告白的准备了,哪成想她接着说“你长得好像一只大恐龙啊~”
“噗!”阎堇差点被口水噎死,论思维跳跃,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笑兮兮地坐正身子,不说话了,阎堇心里却别扭了,看看她,再看看车窗外的夜景,襄王有意,神女缺心眼,古人诚不欺他。
西安的录制结束,导演本想邀请大家聚餐,可郭逸彩有其他工作,早就走了。阎堇也推脱,说是运动员不便外餐,结果导演只道了句招待不周,便不再挽留了。
可能只是跟她再见面就耗光了阎堇所有的运气,再回队里,国家队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是个心思重的,尽管主管教练说只是暂时回省队一边当教练一边选拔好苗子,可他总觉得是自己跟其他队员之间有能力上的参差,终其根本,就是他年龄过了巅峰状态。
这样想着,心里真不舒服。
这一不舒服,直接影响了第二次的录制。
在北京的录制,阎堇一改往日的活力朝气,整个人闷闷不乐的,引得郭逸彩皱着眉头,也心里烦闷。
他本就是好脾气的,没有大男子主义的自以为是,很尊重别人的意见,语气多以询问为主,是个性格极有魅力的人。
现在也不知怎么了,半死不活的,是对她这个搭档不满意?
郭逸彩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