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好几次。
笑脸鬼的气焰不再外盛了，可林临感觉得出来，那不是消减，而是内敛，聚神。
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真正鬼将。
一道又一道面容模糊的鬼兵身影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前仆后继，冲阵声接连不断，以鬼兵之躯硬撼鬼将之威，至身无，声方休。
林临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有这么多的人为他出头，为他战斗，尽管他们实际上是鬼。
甚至，他林临，也能为自己出头！
“寄生鬼，让他们退下吧，该我了。”林临肃穆道。
“主人，他们是你的兵，不必问我。”
“停止进攻，后撤！”林临下了命令，同时缓步向前走去。
所有攻击应声而止，鬼兵们缓缓后撤，在中间让出了一条道。
林临走在正中。
熟悉的身影映入笑脸鬼睁大的眼睛中，随着前进的步伐，身影在眼中越来越大，连带着笑脸鬼惊骇地面容。
是你，是你！
笑脸鬼突然像是见着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反应过来，大喜过望，一身鬼气不加收敛，朝着那道丢下不久的阴魂掠去。
林临早就握紧了拳头。那道可恨的鬼身跑到身前，刚伸出手，便被一拳轰飞，重重砸破了精神病院的墙体。
惊骇又重新回到了笑脸鬼脸上，仿佛不信邪，被打到破墙后的鬼疯狂冲向林临。
奔来的身躯又被鬼气浩荡的一脚踢翻，重新踢回了破墙后。
鬼气紊乱的笑脸鬼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跌跌撞撞跑出了破墙。
“怎么可能！”
“你这个阴魂，你只是个没用的阴魂！”笑脸鬼指着那被他丢在荒野的阴魂叫喊，难以置信地扫视鬼兵，以及鬼兵正中。
那道身影，和那些鬼兵分明格格不入！
即便是他，真正的鬼将，即将取代鬼王的鬼杰，麾下也不过五百鬼兵！
而这个什么东西，昨天夜晚，还在受着自己的教训！
“你做了什么，你一定做了什么。”笑脸鬼捂着自己被踢得剧痛的肚子在方寸之地来回走动，念念叨叨。
“你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鬼兵，将近两百鬼兵。”
“甚至，你居然能打伤我，打伤我这样的鬼。”
林临漠然看着来回走动的笑脸鬼。
或许，他应该先让这鬼躺在地上？像他那时候一样？
不，不。
他不会和那鬼一样。
笑脸鬼神情癫狂，即便在阴间，那张面容不太细致的脸此时也看得出样子有多夸张。
还好不是老白的模样。
“我果然没看错。”笑脸鬼突然笑了起来，向林临走去。
“你的潜力很大，我没有看错。”
“加入我们吧，为了起义，为了同胞们，我们一起铸就历史。”
笑脸鬼那张脸变得专注，仿佛在看着伙伴。
林临怔怔盯着，他想起了那一晚。
在床上，在墙角里，一张真实的笑脸对着他笑，又对着他嘶吼。
“我加尼玛！”
林临狠狠捉住他从心底厌恨的鬼，捏着脖子重重打倒，开始拳打脚踢，脚下的鬼敢以鬼气稍加防抗，便一力破开，用更重的力量打得更狠。
“我有今天，真多亏了你！”
林临踢个不停，鬼兵们呆呆站立，互相对视，不明情况。
眼前的将军一身鬼气本来滔天，这时全凝聚向着笑脸鬼发势。
林临怎么踢也不解气，怎么踢也不解恨。
最后补上有气无力的两脚，停止了简单粗暴的报复。
“还没完，踢你几脚远远不够。”
躺在地上的笑脸鬼动静微弱，林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你不会轻松死掉，消散的。”
“作为鬼，你的花样挺多的，我让你看看人的花样。”
林临一手提起被鬼气压制地意识模糊的笑脸鬼，另一手开始搜身，眼睛额外留意。
手空着从口袋进，出来时多了一件东西。
一个形状古怪的塑像东西。
“主人，这是鬼符，恭喜你获得这个鬼将的所有鬼兵。”
林临二话不说放进了自己兜里。
再几番收刮后，林临没找到什么东西，把笑脸鬼丢开。
“你们看好他。”
一众鬼兵闻言将倒地不起的鬼围的水泄不通。
林临则找了个长椅，坐到了精神病院的一个角落。
坐下的鬼轻手抚摸身旁的每一处，平息情绪。
精神病院的一切都充满真实而不虚妄。
仿佛还在人世间，只是这里只有死物，没有人。
还有很多鬼，包括自己。
“寄生鬼，我能不能复活。”
林临摸着椅子，拽着花草，随口问道。
“可以。”
林临停止了动作。
“随时可以复活。”寄生鬼又说道。
死而复生。林临心中有些波动。
可以回到人间，还犹豫什么？
但老白呢，他在哪？
林临抬头看了看他围成一团的鬼兵，一战过后，大约剩下的七八十，此时都听从他的命令围住笑脸鬼，
一动不动，仿佛能为他守到永远，直到他下命。
“寄生鬼，我的鬼兵是从哪里来的？”
“本有千军万马在鬼界的一角等候主人的降临，如今还剩下的一些，我为主人呼唤而来。”
“为什么只剩下这些。”
“鬼界的战争已经很久了，主人的部队从鬼界聚生，生来就是要走向你的，如果主人不曾降临鬼界，他们便会和诸多的鬼界之鬼一般，平平消散，或者在争斗中死亡，如今，主人的部队处于后者的地步。”
林临向鬼兵走去。
“鬼界是个什么地方？”
“属于阴间五界之一，地域广大，仅次于冥界，自生有鬼，万物轮转。”
“如今的鬼界已经战争不止，内部乱斗，同时向外发动战争，逼近冥界，影响幽界、灵界。”
“主人的部队最初依靠本能聚在一起，鬼兵数量众多，但战争持续，主人的鬼兵不是死于混战，就是被掳走，现在仅剩下百号数目。”
一众鬼兵不动，林临本想和鬼兵凑到一起，好好看看他们的样子，但走近后，鬼兵们纷纷让路，为鬼将让出一条大道。
林临还想凑近旁边的一个鬼兵，谁知对方有点惊慌，避退了几步。
“主人，你的士兵对你还不是很熟悉，他们对你身上的鬼气有些惧怕，主人可以收回鬼气，他们绝不会伤害主人。”
“我不知道这点，抱歉抱歉。”林临说着，尝试将自身鬼气收纳。
笑脸鬼还躺着，突然翻了个身，林临见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