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掌心：卫夫人的弟子又如何，还不是要下嫁给一个商人，永远比在座的这些官家小姐矮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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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宾入座，笄礼开始。

  白锦舟面朝卫夫人跪下，崔氏上前为她梳发，并高声吟颂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祝词毕，卫夫人从雪芽捧着的妆盒里取出那支琉璃荷花簪，俯身为她郑重簪好，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自今日起，你便成人。要孝顺父母，尊敬长辈，爱护幼弟，宽容待下，贤淑静婉，谦和善恭”。

  这孩子自八岁起便跟着她学画，性情虽然骄纵些，但难得有天赋又肯下功夫。如今一眨眼，竟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纪。

  白锦舟向卫夫人大叩首，敬重答曰：“锦舟虽不敏，既承教诲，夙兴夜寐，不敢懈怠”。

  她今日穿了一身大红罗裙，裙摆上用金线压了海棠花的纹样，俯首叩拜时裙幅散开一地，熠熠如日光流泻其上，是上一世远没有的光华灿烂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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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送走了客人，已是金乌西沉。

  白府两房才有空坐在一起吃个热闹饭。

  席间，崔氏先发了话，“今日是我们幺娘的生辰，大伯母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对绿玛瑙的镯子，是我和你伯父的一点心意”。

  白锦舟看过去，那是一双成色上佳的镯子，想来是大伯母的陪嫁。

  崔氏出自清河崔家，是积蕴百年的世家大族，她长得虽不如柳氏那般清丽婉约，但因着家族教导的缘故，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格外严厉，笑着看人，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长者赐不可辞，锦舟便厚着脸皮收下了”，她调皮一笑，又转头看着崔氏身边的位置，故意道，“大嫂嫂和三妹妹可不要眼红我才是”。

  白锦月不敢和她打趣，她只是大房的庶女，让丫鬟送上了一对时兴耳坠，便不再说话。

  反倒是穿了一身烟粉色长裙的年轻妇人“噗呲”一笑，“倒只有你是个守财奴了，喏~这是我和你大哥哥亲自去为你挑选的白玉笔洗，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白锦舟亲自伸手接过来，打开便看到匣子中躺着一套青釉色的笔洗，颜色层层过渡，如雨后天青，气韵安静绵长。

  “这是你嫂子亲自调和的颜色，我们幺娘可还瞧得上？”白璟春在旁边附和着夫人逗弄她。

  “大哥哥如今也是入了翰林的人，又娶了大伯母家天骄一样的女儿，怎么还是如此不着调？要我说啊，早知道嫂嫂天赋这般好，便日日抓她来给我调色！”

  小崔氏被她说得脸红，作势就要上来打她。她忙往长姐怀里钻，引得一圈人大笑。

  笑闹间，一道不尴不尬的声音响起，“表妹，表姐没什么积蓄，只有亲手绣的两只荷包，这只芙蓉戏水的给你，祝表妹一直如出水芙蓉，姿容美妙；另外一只并蒂莲的给大表姐，希望表姐琴瑟和鸣……”

  本来在长姐怀里笑逐颜开的白锦舟，听到“荷包”两个字一下子阴沉了脸。她猛地抬眼，冰冷的目光直射向赵明珠，却又在她转头的瞬间，垂下了眼，强迫自己还算温和地回答她，“礼轻情意重，锦舟前些日子冒犯了表姐，表姐能不计前嫌，就是对锦舟最好的祝福了”。

  听她又提起这事，赵明珠僵硬笑道，“表妹哪里的话，那日是表姐说错了话……”

  “好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姊姊妹妹间的能有什么隔夜仇”，眼看着菜都上齐了，白老爷赶紧招呼他们，“璟和还有璟明还在太学，虽然人没回来，礼却早就送到了你的院子里。咱们就不等他们了，这就开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