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末路时遭到践踏拦杀:
因为不小心将外套放在古闲庭衣服上,赵芳以“压了他儿子的运气”为由,将她一顿毒打,还故意用指甲割瞎她的眼;
因为两天连续做一样的饭菜,赵芳硬生生将她头皮带血扯下;
因为古闲庭眼高手低,找不到好工作被人嘲笑,赵芳拿她撒气,用菜刀背砸断了她食指,十指连心痛啊……
赵芳被掐得脸色苍白,直翻白眼,一边哭一边咳着求饶:“烂簸箕骂我,我是烂簸箕,求你别打了咳咳……”
姜碎月松手时用力推了把。
“现在马上收拾东西,从我房子里滚出去!”
赵芳当初来这里“借住”就想将房子据为己有,哪里愿意走?
酷暑即将来临,她性子懒惰,来帝都的真实目的是躲避农村的脏累农活。
帝都房租高得离谱,她租不起,如果现在被赶出去,只能回村干活。
“搬出去的事以后说,”她压着心头火,急得直掉泪骂老天不长眼,“闲庭在哪家医院?真的伤了根本?”
“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别问我。”
姜碎月知道她打什么算盘,嗤笑一声。
真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她快速将赵芳母子俩的东西收拾出来,用力掷到门外,直接给物业打电话:“我门外堆积了大量垃圾废品,请立刻让人过来清理。”
声音威严,不容置喙。
赵芳杵在门口,目瞪口呆,气得浑身颤栗。
这还是从前唯唯诺诺、任由她牵鼻子走的姜碎月吗?!
难道是儿子出轨刺激到她了?
“闲庭只是爱玩,最后还是会跟你结婚过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抱着几件衣服,边说边往门里凑,却被倏然关上的门砸了鼻子。
鼻腔似乎有液体流出。
她摸了一把,掌心沾血,十分狼狈。
姜碎月板着脸关好门,隔断门外的哭骂声。
刚重生,她还有很多急事要做,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训这俩败类。
她是今早重生回来的。
逡巡房子一圈,她心有余悸。
就差三个小时,这房子险些过户给了古闲庭那渣男。
*
同一时间,陂城中医院,缴费窗口。
姜碎月的养母桂花,正因为公公的手术费还差十多万,急得焦头烂额,腆着脸问收银员:“能不能宽容几天……”
“先缴费,再动手术,没得商量。”
桂花被后面的人推搡一把,凄惨地挪到一隅。
想到能借的地方都借了个遍,眼眶的泪直打转。
儿子杨万里问该怎么办。
贫穷是原罪,桂花咬咬牙,妥协道:“我将糕点铺挂出去,卖了。”
她丈夫十多年前出省创业,后来杳无音信,杨家都靠她卖桂花糕撑着。
糕点铺要是卖了,以后用什么赚钱活下去?
杨万里才十四岁,知道母亲不是开玩笑,一双眼红彤彤。
原来鱼与熊掌真的不可兼得。
糕点铺的地段不错,刚挂出不久,就有人咨询。
对方猜她急于脱手,将价格压得很低。
正当桂花踟蹰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她点进去:
【支付宝到账200000元。】
看清转账人,她讶然又心酸。
儿子杨万里瞅见姜碎月的名字,略显稚嫩的脸一沉,张嘴正要说什么——
姜碎月的电话打进来。
“妈!”
桂花被这黏糊糊的热情称呼叫呆了。
以前姜碎月从不叫她妈,平日说话也疏冷。
“妈,”姜碎月又喊了声,激动又惭愧,“你先用这笔钱补缴爷爷的手术费……”
幼时,姜碎月不会说话又木楞,被亲生父母当做弱智弃养,是杨爷爷从垃圾堆边将她捡回杨家,当至亲疼爱。
杨爷爷意外患上直肠癌,最后因缺钱而放弃治疗,癌症恶化,痛苦去世。
杨万里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攥紧拳头插嘴:
“姜碎月之前瞧不起咱们杨家,每天作妖闹着回帝都,一次又一次伤你跟爷爷奶奶的心,这会又装什么烂好人?”
“他们姜家没一个好东西,狼心狗肺,我们不要她的臭钱……”
“万里!不许这么说你姐,”桂花难得大声呵斥,可想起伤心事,两滴泪滑出眼眶。
“我说的是实话!她又不是我亲姐,”见母亲难得露出脆弱,杨万里忿忿降低音量,“你知道奶奶的脾气,要是她知道你收了这钱,肯定会生气。”
收养姜碎月,是杨家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