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
是，董援朝就是那个年轻无害的司机。
他重生后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高超的搏斗技术，却因为这张无害的年轻面庞，而容易让人放松戒心。
所以他才能躲过御枭的盘查，伺机而动杀了御枭。
当初，他就是被御枭指使的人害死的，现在由他亲手杀了这个混账，也算是报仇雪恨。
冯德彪在看到女儿昏迷过去时，他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像是个胆小的父亲，他扔了对讲机踉跄奔过去，半跪在地上将冯晚禾抱在怀中。
“小禾！小禾你怎么样了！”
冯晚禾脸上满是血。
她紧闭双目躺在冯德彪怀中，不管他如何呼唤摇晃，都始终没有睁开眼。
“爸，小禾应该没有受致命伤，大概是受惊过度才晕厥的！”
霍江鹤上前，试图从冯德彪怀中接过小妹。
“救护车在那边，我先送她去医院！”
“你别碰她！我是她爸爸，我能抱得动她！”
冯德彪很是执拗，他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大儿子，抱着冯晚禾艰难起身。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躲在了云层里。
今日的天气格外幽冷，天空下起了小雨，不多时又变成了小雪。
冯德彪站在风雪中。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首长与指挥官，他的身形佝偻，眼眶泛着红，甚至隐约有眼泪落下。
当准备抱起冯晚禾的时候，却发现，薛战城的手依然紧紧攥着女儿的手。
薛战城已经昏迷了，可他却依然抓得那么紧，不管霍江鹤与薛长卿怎么掰扯都没用。
“战城，你松开！”
无奈之下，董援朝附在薛战城耳边说道：“你这么抓着小禾，我们怎么送她去医院呢？再耽搁下去，她可就真得有危险了！”
这话说出口，只见薛战城奇迹般的松了手。
他似乎有短暂的清醒，睁眼看了冯晚禾一眼，嘴唇翕动着，又闭眼昏迷了。
冯德彪亲自将女儿送上了救护车。
他戎马半生，手上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有敌人的，有战友的，可第一次，手上沾染了女儿的血。
这鲜血滚烫灼热，沿着他的指尖蔓延到心底，灼痛了他的心。
老了！
真的老了！
霍江鹤也跟着上了救护车，他递给冯德彪一颗降压药，关心说道：“您今天都忘记吃降压药了！”
看到父亲一动不动握住小妹的手，霍江鹤又开口。
“您若是不吃药，小妹醒来肯定要生气的，您也知道她那驴脾气，发起火来和我妈一模一样，怪吓人的！”
听到这话，冯德彪抬起眼睑看了儿子一眼，最终还是吃了药。
“等小禾醒来，我就将你这话原封不动告诉她，说你骂她是驴！”
霍江鹤抬轻轻擦去冯晚禾脸上的血，笑着说道：“我不怕，我现在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我媳妇儿会保护我的！”
“出息！就这点出息！”
救护车已经呼啸着驶离事发现场。
在轻晃的车子中，冯德彪眯眼说道：“江鹤，经历这件事之后，爸爸才发现我真的老了，杀不动了，也不想再拼了！”
“我这次真打算退休了，帮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带带孩子，多陪陪你妈，弥补对她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