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字体就足以赏心悦目,再加上言之有物……
“你每日破题一篇,三个来月也有百八十篇,旁的不说,秋闱是稳了。”程睿之前多嘚瑟,这会儿就有多落寞。
“嗯。”唐舒雅从未担心秋闱的问题,草草答了了事,“对了,忘了告诉你,明儿个余子韬来家吃饭。”
“这么说来,你去红馆是余子韬带得咯?”
程睿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唐舒雅觉得头又疼了,“你连这都知道了?”
“啧啧,要不说是亲弟弟呐!这不是怕我吃亏?让我心里有个底呗!”好不容易找个唐舒雅的痛处,程睿那是照死里踩。
“哦,对了,用不用请个郎中给你瞧瞧?我听唐晨那意思,他那一拳可是不轻……”
“你这是关心我?呵,我怎么觉得你高兴得很呢?”见他幸灾乐祸,唐舒雅才不陪他演戏。
“呃,相公,这种‘众望所归’,众人都‘翘首以盼’的事情,暗爽更香好吗?你这般赤裸裸说出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程睿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不知为何,唐舒雅竟觉得那张脸该死的明媚、生动、可爱!
这特么是有毒吧?真是疯了!她难道是个“自恋狂”?这个认知让唐舒雅顿时歇了逗程睿的心思。
“嗯……言之有理,那娘子先回房里暗爽,我还有些琐事,待会儿回去。”
预想中的快感没有降临,一股子浓浓的失落瞬间将程睿包围,他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担心……他这是,有“受虐倾向”?
唐舒雅自是不知程睿的想法,她虽有意自己静静,却也不全然是借口。
今天在三味书店,她已经同方绪达成协议,以后她的书每卖出一本,便可得银二两。
之前的三百两,便是第一本连原本带抽成的总价,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对比她要做的事,这银子就不够看了,然而终究是个来钱的门路,她自没有将银子往外推的道理。
铺开宣纸,唐舒雅提笔便写——《情人误》。
讲的便是一闺中小姐出门上香偶遇庙中借宿的落魄书生,一见钟情,解囊相助,如此你来我往,竟是私定终身,珠胎暗结。
然,待书生金榜题名,却被榜下捉婿,早已忘记曾经的海誓山盟。
最终小姐上吊而死,家人求告无门,书生却意气风发,小人得志,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
落笔,就是这么毒!
唐舒雅就是要让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明白这个世界对女人的苛刻,某些东西甚至远胜于生命,且一旦行差踏错,便无法挽回,抱憾终身。
至于能不能风靡卧龙镇……
呵呵,若她当真给这故事一个圆满结局,还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失足丧命了,倘若如此,她宁可不火。
将书房收拾齐整,唐舒雅便准备回屋睡了,待至院中,才发现有人影晃动,卧槽!
“何人在此?”
“婢子陶婆子,在此静候家主,不知家主可用热水?”
那人影答得恭敬有礼,唐舒雅却并不觉得安慰,只在下人面前,不能露怯,佯装镇定,“不必了,回去歇着吧。”
说罢,一撩长袍,唐舒雅步履从容……
“咚!”
“嘶……”唐舒雅不自觉伸手捂住被撞的头。
正在这时,屋里的油灯亮了,微弱的灯光打屋里照出来,唐舒雅的窘境一览无余。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陶婆子,弱弱开口,“家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嘎吱。”
“陶婆子,你先回去吧。”却是“回屋暗爽”的程睿开了房门。
这情况,陶婆子哪里还敢多待,连忙避嫌回屋去了。
唐舒雅忙逃也似的进了屋,对程睿理也不理,径直奔床上避难去了。
那么爱干净的人儿,今儿个连脚也不洗了?
莫非受刺激太大了?
程睿咬了咬唇,有些后悔今儿的“冲动之举”,只是这会儿人已歇了,他连找补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