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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节 沸水之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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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愈发慌张,说:”鲁姆多是我们这里信奉的一名神祇,性情暴躁,喜怒无常,只要他一出现,河水立马就会升温,变成一条沸河,到时候水里的生物都要遭受煮刑,无一生还。”

  沸水河?

  虽然我对这种河流略有耳闻,在秘鲁亚马孙雨林深处,有一条沸水河,河面雾气缭绕,水温滚沸,足可以冲泡茶水。

  但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胆战心惊,因为假如一个人掉进沸河里,立即就会被煮成饺子。

  难怪今天这河面如此平静,难怪昨天遭遇的那些攀岩鱼、毒箭蛙一夜之间都不见了!

  想到攀岩鱼,我顿时恍然大悟,昨日它们集体上岸,兴许不是因为毒箭蛙,而是因为这个原因。

  动物对大自然的感知能力一向很强,所以在地震前才有异常的反应。

  这种感知能力刻进了它们的基因记忆里,堪称神通般存在,神奇得令人咋舌,比如蝉。

  在自然界中,有以 13 年、17 年为周期的蝉,却迄今没有发现过 14 年、 15 年、 16 年的蝉。

  为什么蝉选择了 13 年和 17 年当作它生命的周期呢?

  这个答案和数学上的””质数”有关,原来以质数作为周期的蝉会最大程度上避开他们的天敌,从而使存活率大幅提升……?一行人听到沸河都暗暗心惊,这时,溶洞里的水雾更浓了,不到片刻工夫,视线就已受限。

  我急忙招呼大家赶紧划皮艇,争取在水沸之前找到一处靠岸的地方,否则被开水煮的滋味可不好受。

  由于环境的变化,毒箭蛙和巨蚺一定是迁徙到了别的地方,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这意味着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众人手脚并用快速划着皮筏子,可哪曾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时候,正顺水流疾行的皮筏子突然微微震了震,然后猛一下定在了水里,在原地开始打转,就好像疾驰的汽车突然踩了制动系统一样。

  众人举起电筒往水下一照,只见皮筏子底下有一条白乎乎的东西,我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卡住了什么东西。

  但顾语菲有点慌神,她是出身于江浙一带的水伢子,听过类似的情形,脸色煞白地说道:”好像遇见『尸抱船』了!”

  ”鬼行舟,尸抱船”,这种诡异的传闻在黄河两岸由来已久。

  以前听老辈儿说,这是意外死在水里或者在江河湖海里自杀的水鬼在找替死鬼,他们长期游荡于水底,见到有行船经过,就把船死死抱住,等着一些熟悉水性的水伢子下水探视,趁机把他们淹死做它的替死鬼,然后自己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听顾语菲说这是被水鬼阻住了去路,康子也有些不淡定了,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比较怕这种虚妄的东西。

  不过我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嘱咐大家抓稳了别乱动,随后戴上头灯和潜水镜,硬着头皮,纵深一跃钻入了幽暗的水底。

  头灯一般在水中应该有十五米的照明范围,但是这里的地下水中杂质很多,有大量的浮游生物、微生物以及藻类,可视极低。

  再加上这时的水温已经高过了四五十度,水中泛起了大量的水泡,使水下的世界更加模糊。

  我凭着直觉,往筏底方向游,透过潜水镜,隐约见有一大团白乎乎的物体在船底慢慢摇摆,定睛细看,立时感觉头皮发紧,汗毛倒竖了起来。

  只见船底赫然直立着一具白骨,正好把皮筏子卡住了。

  这具白骨不太高,头颅也不大,像是未成年孩童的。

  莫非这世上真有”尸抱船”?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转瞬即逝,随即又想到纯属自己吓唬自己。

  我向来不太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心想这具白骨从哪儿来的?

  难道莫非这里曾有人类文明的足迹?

  我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于是连忙去推那白骨,但推了两下发现根本推不动,于是又往水底扎了扎,这才发现这具白骨的脚踝被一大团水草缠绕得紧紧的,怪不得推搡不动。

  这时水底的温度更高了,气泡越来越多,更为惊骇的是,水底有更多残骨,在水泡翻卷的作用下,晃荡得到处都是。

  而且目测这些骸骨,身材短小,都是孩子的。

  此时,我已心中明白,原来这白骨是被水汽顶了出来,晃荡晃荡在水中滚动,当皮筏子经过时,它的头颅恰好卡在了两只充气气囊的中间,而”尸抱船”自然是无稽之谈了。

  可是为什么这里如此多孩子的骸骨呢?

  看来只能等到以后才能慢慢查明了。

  把这具骸骨的脚踝和头颅分别从水草和充气气囊之中抽出来,我立刻浮出水面,纵身一挺够到皮筏子的帮舷,康子和顾语菲搭了把手,将我拉了上来。

  这时,水雾愈来愈浓,水下的温度愈来愈高,原本氧气就不充盈的岩洞更加稀薄,众人像置身于白气弥漫的大澡堂子,再这样下去别说逃出生天了,就连能撑多久都成了未知之数。

  于是再不敢丝毫耽搁,驱筏往前疾行而去。

  白雾弥漫下的水路更加神鬼莫测,大家使出浑身解数,但溶洞却是越来越窄,两侧皆是陡峭的洞壁,根本找不到可以上岸的地方。

  就在大家濒临绝望的时候,顾语菲惊喜地喊道:”你们快看!”

  循着她的手指,众人看得清楚,只见前方的头顶赫然是一座天生石桥。

  那天桥表面爬满了藤萝和湿苔,右侧幽暗深邃,用灯光一照赫然是一个溶蚀旱洞的洞口。

  这时暗河的水温已经有了翻滚的迹象,而我们乘坐的皮筏子在高温的作用下,随时都有解体的危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然看到这座天桥,众人无不惊呼雀跃,可是等近到跟前,恍若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把我们都雷焦了。

  因为在那天桥上却缠着一条大蟒蛇,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如灯泡大小,炯若掣电,赫然就是昨日遭遇的那只绿水蚺……?第二十四章 水中恶战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正当情势岌岌可危之时,我们发现了一座天生桥,可那天生桥上却偏偏盘踞着那只绿蚺巨怪,这下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水蚺一般情况下不吃人,但饿极了的巨蟒就不敢一概而论了,上到小动物下到大鳄鱼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昨天我们开枪打了它,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看来今天想绕是绕不过去了,双方得在这儿拼一个鱼死网破。

  我暗自把心一横,去他大爷,拼了!

  这么想着就从腿间抽出了短刀,交到了顾语菲手中,让她做好戒备,随后拔出手枪,迅速上了膛,喝道:”准备战斗!”

  康子听我一招呼,也凝神备战,举枪上膛瞄准了目标。

  小胡巴生性胆小,早已吓得魂不附,一个龟缩,躲进了坚壳,这家伙除了逃命,做什么都没这么快;而那微型人格弥桑想来是身经百战,心理素质非同寻常,持戟挺槊,凛凛生威。

  虽然我知道面对巨蚺这样的庞然大物,他的一点气力实在是蚍蜉撼树,但依然为他的气魄所动容。

  那绿巨蚺想必是在天生桥上困得久了,饥火难耐,见人就扑,黑乎乎的身体生满了鳞甲,行动起来带着一股腥风。

  我见势不妙,瞄准它的七寸之处举枪便射。

  昨日已领教过子弹的威力,那水蚺略一闪身便躲过了要害,不过因为它的身子过于庞大,尾大不掉,弹及之处,几道鲜血还是喷向了空中。

  康子这时也开了枪,又有几道鲜血迸向了天空,绿巨蚺饮弹吃痛,气激发怒,加上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它产生了强烈的攻击性,像一团黑色的旋风,向我们乘坐的皮筏子撞来。

  只听恶风响动,皮筏子好似风卷残云,雨打落叶般被撞飞了出去。

  置身其中的我们一个个东倒西歪,骇然失色,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如同死灰一般。

  最为要命的是,皮筏子被重力所创,立即在空中散了架,生生地裂成了两段,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分道扬镳跌到了水面。

  好在落水的工夫,两段皮筏子都没有翻身没入水中,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此时的水温已经有了七八十度,拍出来的水花溅到众人身上,顿时把大家裸露的皮肤烫红了。

  惊魂未定之际我再看众人,只见顾语菲和我被隔在了一段皮筏子上,康子、小胡巴在另一段皮筏子上,而格弥桑从顾语菲的头顶踉跄地站了起来。

  原来,刚才他被猛然来的力道甩到了空中,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顾语菲的一缕浓发,这才幸免于难。

  我满拟一击打中巨蚺的七寸,这样即便不死,它也会失去攻击能力。

  谁承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巧成拙,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惹怒了它。

  发怒后的巨蚺气力是何等之强,吊打我等血肉之躯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唯一值得侥幸的是,那巨蚺似乎知道沸河的威力,所以投鼠忌器,只缠在天生桥上俯冲攻击我们,并不敢下水,所以攻击半径受到了一定的阻碍,否则我们早就沦为它的腹中美餐了。

  我见此情景,赶紧招呼康子把皮筏划退到巨蚺的攻击范围之外。

  那绿巨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像一个懂得人性的守门恶神,不出击也不松懈,只干耗着我们。

  可我们就没有那么自在了,脚下是随时就要煮沸的河水,白乎乎的空气变得令人窒息,满身热汗像在蒸桑拿。

  我的大脑急速运转,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眼下弹药已经捉襟见肘,只有几发了,若想战胜皮糙肉厚的巨蚺,必须击之要害;再者,此刻白雾已经充斥满了整个溶洞,一米开外已经无法识物,想要再瞄准这怪物的七寸是决计不可能了。

  一时间我感到彷徨无计,想着干脆冲过去,与绿巨蚺大战一场,来个鱼死网破,这么想着忽然急中生智。

  我对康子说道:”康子,等会儿我去引开巨蚺的注意力,借着水雾的掩护,你施展隐身术,看能不能偷偷绕道过去,然后顺着藤萝爬上天生桥?”

  康子虽然年龄小,但身经百战,立马领会了我的意图,说道:”我去试试。”

  我问:”你还有几发子弹?”

  ”五发。”

  ”够了。

  一定都打进它的七寸处。”

  我嘱咐道,”还有记住要小心,千万别被它缠住了!”

  顾语菲也忧心忡忡地嘱咐道:”康子,千万小心,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别逞强。”

  康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江哥,语菲姐,你们也一定要小心。”

  说完,康子就乘着那皮筏子载着小胡巴消失在了浓雾中。

  我见康子已开始行动,于是催皮艇上前,估摸时机差不多了,在探照手电筒的光线下,对着巨水蚺瞄了个大概放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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