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红脸。
陆延的手覆在我的脸上,声音温柔。
他说,”睡吧,我在的。”
过了很久,身侧的人好像起身了。
又好像没有。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04隔天起来,床上就我一个人。
我下意识地紧张,怕昨天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我慌张跑出去,”陆延?”
没人回应我。
心跳逐渐加速,我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陆延正坐在马桶上,看着我满是诧异。”
老婆,你……要上厕所?”
我”砰”地又把厕所门关上。”
你你你为什么不锁门。”
陆延似乎有点无语,”我在自己家为什么要锁门。”
说得好像也没啥毛病。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抽水的声音。
陆延打开门走出来,看着我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了么,我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
我按了按太阳穴,不得不承认我最近神经的确一直紧绷。
我借口推脱,”大概是工作太累了。”
提到工作陆延垂了垂眸,”实在不行就请假休息一下。”
吃过早饭是陆延开车送我上班的。
下车前甚至还弯腰给我了一个临别吻。
结果被路过的同事看见,一上班就开始追问我,”蔓蔓,今天开车送你来的该不会就是你老公吧!”
”对。”
同事惊呆了,”也太帅了吧,怪不得你捂得这么严实。”
说着撅了噘嘴,”之前你结婚都没告诉我们,大家也没见过你老公,还有人私下里传过不好的话。”
”什么不好的话?”
”就说你肯定为了钱傍了个大款,然后不好意思告诉我们。”
听得我哭笑不得。
不过这番话倒是让我想到什么。
以前我和陆延说是夫妻,但更像是搭伙过日子的舍友。
连床笫之事都是固定的一个月一次。
但这次我回到一年前,一切都变得太不一样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陆延态度的改变。
甚至明明应该握有主动权的我,都完全猜不到陆延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还没想通其中缘由,突然同事敲了敲我的头,”蔓蔓,想什么呢,喊你都没听到。”
我回过神,”什么?”
”到时间开会了呀。”
同事提醒我,”咱们部门调过来的新经理,今天过来开见面会啊。”
我依稀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是有这么码事儿。
赶忙拿了个笔记本走到会议室。
然而推开会议室的门我再次惊呆了。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看着我点了点头,唤了句:”蔓蔓。”
是……”消失”了四年的李淮南。
05李淮南和大学时相比成熟了不少。
记忆里只穿运动装的男孩如今居然也变成了西装笔挺的都市精英。
我身边的同事吸了口气,”要命,新来的经理居然这么帅!”
然后才反应过来,”蔓蔓,刚才经理叫你什么?”
我没理会同事的话,无视了李淮南一路追随的目光,低头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
我现在整个人乱成一锅粥。
不应该是他啊。
我们新调任的经理应该是杨光明,一个 40 多岁的中年大叔。
到底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事件都跟我记忆里的对不上。
手机震了震,我翻出来一看是陆延给我发的信息:”在干嘛,想老公了没?”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边际了。
我嘴角含笑,”是不是有人错拿了你的手机?”
陆延:”没有啊,突然想你了。”
”摸鱼想我?”
陆延:”不,是摸鱼工作,专职想你。”
确诊了,陆延肯定是鬼上身了。
突然旁边的同事手肘轻轻戳了戳我,”对着手机笑什么,李总喊你了。”
”啊?”
我这才抬头,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直勾勾盯着我瞧。
我懵了。
上面的李淮南嘴角上挑,好心提醒,”自我介绍,从你开始。”
这什么鬼环节,都多大年纪了还搞自我介绍。
我起身,”祁蔓。”
然后坐下。
李淮南旁边的前任经理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李淮南就笑着说道,”挺好,简洁。”
前任经理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说道,”下一位。”
我看了眼手机,上面我和陆延的对话框还没关闭。
我在对话框上写道:”李淮南回来了。”
想了想,又重新删掉了。
虽然陆延不说,但我知道李淮南一直是他心里拔不掉的那根刺。
况且我和陆延接近的起因,就是因为最初李淮南”消失”,委托他来照顾我。
现在我们结婚了,说起来也有点尴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现在李淮南如何,也与我们无关。
06会议结束,我顺着人流往外走,突然坐在正中间的人喊住我。”
祁蔓,你等一下。”
李淮南看向我,”有个项目想问你一下情况。”
李淮南面无表情,好像当真是有什么工作要交给我。
身边的人都已经离开,李淮南才走过来。
第一句话便是,”蔓蔓,当年我……””如果李总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任务要交代,我就出去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右手被人拉住,李淮南语气带着恳求,”我当年离开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李总,我结婚了。”
李淮南拽住我的手失力,我挣脱出来,想要离开。
转身时,李淮南突然开口,”我知道。”
我脚步顿住,看向李淮南。
他似乎在隐忍着情绪,”是和陆延吧?”
我没接话。”
他接触你从第一开始就是图谋不轨。”
李淮南说话的语气有些重,”蔓蔓,陆延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开始接近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另有所图。”
我冷冷地盯着李淮南,”请你对我先生尊重点。”
”尊重?”
李淮南情绪有些激动,”我对抢走我女朋友的人怎么尊重,我前脚去美国后脚他就找到你,要不是我朋友告诉我,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是你让他来找的我?”
”我怎么可能。”
李淮南皱眉,”你知道的,我和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水火不容……”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大脑突然乱得厉害。
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是陆延先找到的我,他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李淮南托付给他带给我的。
还说李淮南家里突然出事走得匆忙,不方便和外界联系,请他照顾我。
我张了张嘴,那封信……记忆划破了一个口子,那封信的字迹猛然和陆延去世后我发现遗物里的情书对应,当时我整个人状态很差,压根没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第一开始,陆延就在说谎?
所以李淮南压根就不曾把我托付给陆延。
我现在就想立刻回家,找到当年的信和陆延放在书房柜子中的情书,比较一下字迹。
从会议室出来我胡乱寻了个借口回家。
平时我和陆延的生活区域划分相对清晰,他的书房我从来没有进来过。
我坐在地上开始翻找他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