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鹜捧着那本册子,借着积雪泛起的冷光,一页一页地看过去。
算上这个新春,凤白泠在他身边,满打满算待了六年。
而这六年里,她时不时会写上一两句话,记着独孤鹜对她为数不多的好。
“元明二年,九千岁送了我的许多新衣裳,他说往后这就是我的家了。”
...听得这话,顾荷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她朝着独孤鹜频频点头,谄媚道:“九千岁英明,我一定全力相助。”
而独孤鹜没再说话,只命人备下了晚饭。
待到月上柳梢头,凤白泠就见到了独孤鹜。
别院厢房内灯火沉沉,不算通亮。
凤白泠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抬眸,就见独孤鹜走了进来。
晚风灌进房内,带着些许酒气。
望着独孤鹜有些迷蒙的双眼,凤白泠问道:“九千岁今日怎喝酒了?”
独孤鹜不答,只先坐到了椅上。
他借着昏黄的灯光,望着凤白泠的脸。
三年来,他梦到过无数次,没有想过还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也知道,凭借往日种种,凤白泠此番回来定是为了报仇。
若是放在从前,他根本不在乎被仇家追杀,动动手指派人除去便是。
只有凤白泠,他始终下不了手。
这些话,独孤鹜也必然不会说出口。
他只是这般静静地望着凤白泠,忽地说了一句:“百里明宸没事,当夜他的确被困在大火当中,我令人将他救出来了。”
凤白泠闻言,却是一怔。
她不解,以独孤鹜的脾性,看完那封信后知她要逃,怎还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同她说话。
尽管她那封信只是写去敷衍顾荷,也并不知信的内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