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唐舒雅此时已然交了破题作业,正等着齐仲的评判。
“若给你一不毛弹丸之地,你如何治理?”片刻后,齐仲问到。
唐舒雅略一挑眉,“敢问老师,此地交通如何?”
“西通河套,东临内陆。”齐仲老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此地应借地利之便,东倒西运。河套良田肥美,牲畜众多,中原地大物博,借互市之便,可通有无。”唐舒雅展眉,答案脱口而出。
“河套如今被狄人所获,互市岂不是资敌?”说话间,齐仲的脸上便越发有种“老谋深算”的表情。
“河套草原辽阔,良马甚多,其粮食亦可自给自足,而瓷器,丝绸,胭脂等奢侈品不足。
我们可以用精美的瓷器,丝绸,胭脂等奢侈品为主,换取粮食牲畜。若有贪得无厌者,马匹不敢说,小马驹总该有几匹才是。
即便小马驹换不来,换些马粪终归是轻而易举,有了马粪便可肥田,地借其力,便能有个好收成。”
齐仲听得眸中精光连连,心中有数却故意略过这些不提,“为师观你文章,虽时政通达,到文采欠佳。
距离秋闱,时日无多,你须晨昏各自作文一篇,其他时间,还需博览群书,更重要的是,你需博览佳作。
此两箱,乃是京城学子汇聚之地,三十年中历代举子进士所作。你都细细研读,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如此便有八成了。”
看着那两口大箱子,唐舒雅确实感受到了满满的厚爱,“谢老师。”
齐仲就摆手,“言之尚早,你考上进士才算登堂入室第一步,时不我待,你回去就开始攻读吧!
这两口箱子,回头儿我让你师兄给你送去。”
“老师保重,睿……”唐舒雅‘告辞’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听门外一声尖锐的女声。
“天呐!老天爷啊,快睁开眼吧!看看这个丧尽天良的程睿,抛妻弃子他令娶新欢呐!
他不仅没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他还成了山长的高徒啊!
天理何在啊!”
更在这时,一声无比高亢的“爹”从天而降,当真撕心裂肺,令人揪心不已。
“哎,睿儿啊,去吧!这就叫‘人红是非多’呀!你本寒门出身,耕读传家,没有人在背后给你撑着。
啧啧,这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要习惯。”
老师这带着土渣子味儿的话传到唐舒雅的耳中,“谢谢您安慰咯老师,不过实话说,小徒我并没有被安慰到,相反,还有那么一丢丢扎心。”
“喔……原来还有一丢丢,看来为师还需继续努力……”
这回答就很耐人寻味了,唐舒雅细看了老师一眼,才发现他眸中写满了认真,她一瞬间就悟了,这,也是修行。
“弟子受教了。”
说罢,唐舒雅便正了正衣冠,堂堂正正出了门去。
“何人在此喧哗造次?”
“程睿!今儿个你不给我们娘儿俩一个交代,我们就是死在这儿,也不会让你好过!”
那女人满脸凶恶之气,眉梢往上,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再听听这混不吝的话,呵呵,这怕不是哪儿来的疯婆子。
“大姐,你说这孩子是我的,敢问这孩子多大?”
“呸!你才是大姐,你们全家都是大姐!连自个儿孩子多大都不知道,你还有脸问!五岁!”
女人把程睿老实糟蹋了一顿,这才高高在上地说出答案。
“实不相瞒,五年前我不过十一岁。”唐舒雅这话说出来,旁边已有人哄笑出声,不过男人嘛,她私心想着得再加一把火……
“不过既是大姐认可程睿的能力,我且再问大姐一句,我身上有一柳叶胎记,是在左臂还是右臂?”
“笑,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十一岁生孩子你们没见过呀!”见众人都笑话,那女人已经恼了,开口就对着众人怼了过去。
好嘛!刚刚还对他们母子同情不已的吃瓜群众智商终于上线了,这特么分明是强词夺理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