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雅这就放了心,“那李叔就在我家当个长工吧,那小丫头就容后再说,听夫人的,左右不过是多一个人的饭碗,家里还养得起。”
“长……长工!李老头儿,听见没?不用卖身!小官人是大善人呐!”
王生顿时就瞪圆了眼睛,高喊了一声。
岂料,李老头儿就跪了下来,“小老儿愿卖身为奴,只盼着小官人以后能帮我那丫头寻个好人家儿。”
“这……李叔,长工尚是良民,这卖身可是奴籍……”唐舒雅唯恐委屈了李四,这才提了让他当长工,这……
李四就摇头,摇下几滴泪来,“正因为是奴籍,才能断了与那畜生的联系。小官人,就照我说的吧,小官人于我有恩,卖身银子也不必给。”
王生见状,又是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劝。
因着李四执意,唐舒雅便将卖身契留下了,并给了十两卖身银子,让他自己收着。
活计都安排了,上次从李四这里买的红薯,如今还在地窖里放着,眼下就一个活儿,伺候这些个红薯长芽!
这事儿别说,距离过麦不过二十来天了,得亏李四是个熟手儿了,刨洞子育芽儿都不在话下。
唐舒雅心里就有了些回数儿,进屋儿跟程睿略谈了一会儿。
程睿便带着陶婆子,喊着程文,叫着唐义,领着李四父女出发了。
“呼……嫂子,嫂子她这就出门了?”余子韬先是呼出一口大气,然后才兴奋地开口。
唐舒雅表示,这贱样子,真是没眼看……就没搭理,扭头就看向王生。
“不知道王哥有什么打算?”
“嗐!光棍儿一条,能有什么打算,瞎跑呗!贩些海货,赚点儿小利,就这么折腾着干。”说起这事儿,王生的面色有些发苦。
“不瞒您说,我这儿有件琐事想托给王哥,若您愿意,行程吃住皆由小弟包着。”
打了两次交道,唐舒雅对王生的感官的确不错。
“小官人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王生就正了神色。
“我听闻南地有一种可储水的大树,村儿头种上一棵,可供整村的人喝上十年。王哥若能寻来,睿,感激不尽!”
唐舒雅就拱手作揖。
“好!小官人这事,我应了!只要我王某人活着,必将树苗带回来!”
王生瞧了唐舒雅一会儿,知这并非玩笑,便拍着胸脯应下了。
唐舒雅稽首再拜,遂从袖中取出银票三百两,“权当做王哥,差旅之资。”
“小官人,王某人必不负所托,咱们后会有期。”王生慎重地将银票接过,放在怀里,大步流星走了。
待王生出了门,余子韬这才开口,“睿兄,你不是犯糊涂了吧?这几百两银子你就眼睛都不眨地送出去了?
他万一骗了你,这……这不是血本无归吗?”
“疑人勿用,用人不疑。”唐舒雅略评价了一句,就转了话题,“子韬,你是不是还有旁的事?”
“没……我就寻思……要不之前咱们说的那事儿提前跟嫂子说说?左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是?”
唐舒雅抬头就拿一种‘这就很牛逼’的眼神,深深瞧了他一眼,就有点心疼,“要不,先把饭吃了?”
余子韬就在桐花胡同吃了顿火锅,“牛肚儿……羊汤……嘶……这才是人吃的饭……哈……睿兄,阔气!”
“瞧你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儿,也就这眼光了,怪不得能带着咱家家主去逛红馆!”锦鲤正端着一盘豆腐过来了,见状就出言讽刺。
“噗!咳咳,睿兄……”余子韬听了这话都快哭了。
唐舒雅就是笑,“这锦鲤倒是个直肠子,快人快语的,勿怪子韬,这是你嫂子的陪嫁。”
余子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