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唐舒雅这口水还没咽下去，就被吐了出来，连忙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水，“没想到方老板还是个幽默的人。”

  “哎呀，小官人，您可别不信！咱们卧龙镇如今最出名的，那可真是非您莫属了！

  这唐家回门宴的事儿才刚过，好嘛，您又拜了上任宰辅为师，这前途不可限量啊！

  以前人家不知道程睿是谁，现在好嘛，都这么优秀了，还会写故事，这还得了？

  得亏咱们卧龙镇的女人比较矜持，不过，就这，指不定有多少大闺女小媳妇儿晚上抱着您写的故事入梦呐！”

  方绪这一套一套的，说得那个声情并茂，唐舒雅的脸皮子都快挂不住了，略缓了口气，“所以，方老板这次是来拉皮条的？”

  行叭，这回换方绪吐水了，这丫直接用袖子蘸了蘸，“小官人这不寒颤我吗？谁不知道小官人新婚燕尔……不过，您要有这想法也不是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能不能也让我听听？”女眷素来是不待外客的，可巴不住有人竟然敢当面撬墙角，当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呀！

  这声音本是空灵婉转，却夹杂了戾气，显然是动了怒。

  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家主面前开口的，除了当家主母不做第二人想，想通个中关节，方绪心里那个虚……

  “呃，我的意思是，眼下小官人写得故事太过火爆，咱们店里抄书的跟不上……

  再者，我还想求小官人尽快再出新故事，哎，实不相瞒，我已经乱了套了，这生意惨淡愁，这生意好了，还是愁！

  我怎么这么命苦哟！”

  说着说着，方绪就又嚎了起来。

  程睿原本是盛怒而来，听到这儿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你那儿抄一本书多少银子？”

  方绪哀嚎的声音就是一顿，有点懵逼，“小官人一本书，就不下三百两，上回写的更是卖到了鲁城总店。

  光小店此次送来的银子就五百两，主母竟看得上那抄书的小利？”

  程睿又是震惊又是难看，当即俏脸粉红，囧得不知说啥好了。

  “方老板此言差矣，夫人想方设法为我分忧，这份心意岂是那些死物能衡量的？如实说来便是。”

  方舒雅声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喜怒，然而跟刚刚谈笑风生比，这态度就很明显，方绪心中一凛，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回夫人话，小店利薄，抄书，像小官人写得小故事，一本不过二十文，就这，还得考虑书体。

  其他，则视书籍厚薄方能定论。”

  程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唐舒雅对这态度也很满意，“方老板不必客气，坐着说话就是。”

  “呃，不了，我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是五百两银票，小官人收好。”

  刚刚的事儿，方绪还心有余悸，生怕行差踏错的得罪金主儿，把银票递上，便准备撤退，“小官人若是没旁的事，我这就告辞了。”

  “忙什么，我刚叫下头的人准备席面，咱们一起喝点儿。”当然，喝点儿什么就别追究了，反正唐舒雅也不会喝酒。

  “小官人客气了，这才刚吃过早饭，赶得点儿不对，下回，下回一定。”

  说着，方绪便朝主位拱了拱手，“小官人留步。”

  撂下话，便利落地退了出去，门外自有唐林去送，当真也无需唐舒雅亲自去送了。

  “我有事同你商量。”方绪一走，程睿陡然开口，唐舒雅有些吃惊，毕竟这主儿进来的时候就像在找茬儿。

  “嗯，去书房，我也恰好有事儿要跟你说道说道。”

  两人进了书房，关了门，程睿便奔他的桌子去了，“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唐舒雅觉得程睿就是那种开口就把天聊死的人，她不接话指不定就聊完了。

  程睿没有言语却是将他雕好的一块小石板拿来，盖上印泥，一行字瞬间在纸上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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