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稳重呢?就没看见一点点,怪不得,怪不得那天走得这么匆匆忙忙的……哎……”
意料之中的同仇敌忾并没有出现,唐晨这下便是越发委屈了,“爹,您这心怕是偏到咯吱窝了,别说他对不起我姐。
就是没有,他也不过是个外姓人!我姐就算了,他最多就半个儿……现在可倒好,儿子没见着,咱家倒是平白多了个祖宗……”
“逆子!你……你给我去书房面壁思过!”一个‘祖宗’好险没把唐父气出个好歹来。
“思过就思过,不过您也甭想我就这么改了主意……”话是这么说,他到底是怕当真把亲爹气出什么好歹来,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不少。
说完更是不敢多待,气鼓鼓地去书房思过去了。
“他爹,这程睿,当真像晨儿说得那样?”唐母全程在场,当家的训儿子,她自是不能拆台,然而这不妨碍她心里嘀咕。
“我这双老眼,你还不清楚吗?那程睿要当真有你儿子说得那么不堪,那天回门他又何必给咱们唐家做脸?
不过,到底是年轻,心性未定,真有那么一出也说不定。不过这事儿,咱们没法儿管,这是雅儿自己的路啊!
别说是逢场作戏,除开咱家不提,哪个有本事的男人家里不是妻妾成群的?”
唐父说话间便有些唏嘘。
这意思唐母是明白了,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她能管自己儿子还能管女婿吗?
不过这话说得唐母心里也不舒服,当即一个白眼儿翻了过去,“怎么,老爷没有妻妾成群,心里头不痛快?”
唐父……
所以说什么来着?千万别跟女人讲道理……
“那晨儿把程睿给打了这事儿,会不会?”想到程睿水涨船高的地位,唐母又不由忐忑。
“想到哪里去了,打了也就打了,终归是给雅儿出了口气。”唐父捋着胡子淡笑。
唐母嗔了他一眼,也是心照不宣。
……
相比外界的喧嚣,作为八卦的中心人物,唐舒雅却是将门都关了起来,接连几天,都是除了必要的吃喝,就是读书破题。
到底是没有系统地学过,就算对民生了解较多,但用典方面到底有所欠缺,能用努力弥补的事儿,唐舒雅哪肯认头。
读起书来,便是废寝忘食。
程睿见她这样,心里更不是滋味前世自己若有她这份恒心,也不至于连考九年,最后靠着昂贵的拜师礼让人指点了数月,这才过了秋闱。
想到这儿,程睿又想起自己发的宏愿了,便叫唐忠又在书房里添了张书桌。
唐舒雅读书破题,他就在一边雕刻石头。
日子过得倒是悠然闲适。
这日,吃过早饭,本该去书房的唐舒雅,却看着院子的一角发呆。
程睿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音儿,他这心就是咯噔一响,莫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傻了?
“你觉得我会因为那劳什子的压力傻了?以前再痛苦再艰难的事儿都经历过,区区一个科举,我就傻了?”
唐舒雅笑得有些凄凉,程睿暗恼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惹她想起前世,徒添烦恼,这会儿便更不敢开口。
好在唐舒雅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两天都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漏掉了……”
“心神不宁?难道是因为上次唐晨打你的事儿?这个我可以给他们解释。”
程睿不知,此刻的他像极了想为相公分忧的小媳妇儿。
“这也能叫事儿?”唐舒雅轻笑,然下一刻,那笑便僵在了脸上,神情变得严肃无比,“是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