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唐家都是护短的主,看他们理不理你!”话虽如此,唐晨见人没一点儿心虚的样子,不由生出一种“我太冲动了”的错觉。
然目光触及那道红红的唇脂印,又觉得自己下手轻了,不过他到底没再冲动,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的汗巾来,狠狠甩了出去。
“偷吃都不擦嘴,你可真猖狂!这是欺我唐家没人?”
唐舒雅愕然地看着那条甩过来的汗巾,再一想刚刚在红馆里……这锅,真特么够黑!
收拾完毕,二人这才回唐府,自然,路上少不了一番解释,想起唐晨的货,唐舒雅略一沉吟便开口了。
“晨弟,你那货,花了多少银子?”
“布匹一抬三十两,海货十两,石头四十两,怎么?别告诉我货也没了。”唐晨气还未消,显然之前的解释并未打消他的疑虑。
唐舒雅抽了抽嘴角儿,“自然不是,我瞧着那货略有瑕疵,转手卖了出去,这是银票,晨弟,你收好。”
唐晨看着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心里虽不信他的说辞,却也没再挖苦讽刺,“今儿的事儿不必在爹面前提起,再让我发现你欺负我姐,你小心……”
“呵呵……不敢……”唐舒雅见他又将拳头抬了起来,双手不自觉往前一推。
发生这种事,唐舒雅哪里还敢多留,一回到唐家,便立马带着程睿回了家。
唐家的下人都是手脚麻利的,一下午,家里便有了些人气儿。
唐晨的管家唐林见两人回家便回去复命了,其他,一个婆子,一个粗使丫头,两个杂役小哥都被留了下来。
有了下人,两人少不得训话,这事儿不说唐舒雅便是程睿前世也做到了翰林编修,官威尤在,恩威并施的手段用得娴熟。
饭毕,两人便去了书房。
因着家里没有旁人,又与下人立了无要事不得靠近书房的规矩,两人说话就少了许多顾忌。
“大周科举内容分为经义三道和时务策五道。
经义内容选自《四书》,却也并非是熟读成诵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对其内容要有自己的见解,然后就自己的观点进行论证。
先是破题立意,然后便是引经据典,这就仁者见仁,各凭本事了。
再说时务策,这里头就不仅仅是要对某个时务给出对策,还要揣摩上意,实在是难上加难。
若是求稳,就不免流于平庸,然而想要出新,又很容易被人归为异类。”
程睿顶着满头钗环,侃侃而谈,说话间风采乍现,举手投足自信飞扬,着实魅力四射,格外养眼。
啧啧,果然不愧是自己的皮囊啊!
唐舒雅正暗暗感慨,程睿的镂空木扇已经拍到了她头上,顿时散出一股子薄荷的清凉,“听懂了没?”
“试试吧。”唐舒雅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程睿便是心头火起,“你的意思是要破题?”
“时不我待,眼下只能从练中求真知了。”唐舒雅理所当然地点头。
只这模样瞧在程睿眼里不过是‘无知者无畏’,转念又一想,让她撞撞南墙也好,省得以为自己以前容易,“好,我来出题!”
半个时辰后。
“你……这是你写的?”程睿端坐在凳子上,仰头间额梳上的流苏跟着摇曳生姿。
唐舒雅摊了摊手,“这话说的,这屋儿里只有你我二人。可有不妥?”
何止不妥,简直匪夷所思,这篇经义,程睿有意为难,特别选了偏门的,然而唐舒雅不仅答出来了,而且标新立异。
正如唐父所说,除了文采略差之外,并无可指摘之处,这绝不是一个初学者能有的水平!
这个认知让程睿怀疑自己又被涮了,前车之鉴,他揉了揉眉心,强忍怒火,“唐舒雅,你以前学过?”
“真没有,我不过是多读了些书,在吟诗作赋上并没什么天赋。”唐舒雅摊了摊手,如实回答。
没什么天赋?程睿头一回知道没什么天赋还能这么用,所谓文采不过是将读过的书内化于心反复练习的结果。
唐舒雅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练习,且不说她一手官体写得极为出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