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整,顾蓑是被手机的闹铃吵醒的。
本来她是打算像往常一样去晨跑的,但是现在感觉意识迷糊,肚子一抽一抽的不舒服,整个人都不想动弹。
又在床上闭眼躺了一会儿,顾蓑感觉小腹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突然一股暖流流出,她一下子清醒不少,急忙跑去卫生间。
果然是来例假了。
已经到很难受的程度了,顾蓑疼到面部抽搐,嘴唇发白。
她的例假一向不准,有时甚至不来,但是每次来的一两天都会把她折磨个半死。
坐在马桶上会好一点,顾蓑弓着腰一待就是半个小时,最后整条腿都麻了,不得不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有准备卫生巾!
这就很尴尬了——
才五点多,陶莹和顾荣骏肯定还没起床,总不能去他们房间里的卫生间翻找。
柳妈是起床了,但是她年纪大了也不需要这个,应该也不会有。
顾岑,没错,顾蓑这时候还想起了他,她在想,如果顾岑是个妹妹该多好,这样她就可以这样她就可以直接去顾岑的房间里找卫生巾了。
额头青筋渐起,思绪也渐渐飘了,顾蓑浑身冷汗,她甚至想——也不一定,谁说顾岑是个男生就不可以在卫生间里放卫生巾呢?
疼痛是一阵一阵的,赶着不怎么痛的那一会儿,顾蓑垫了几张卫生纸,准备去小区门口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下楼发现柳妈在厨房忙,顾蓑就没有叫她。
他们家的位置离大门口不算近,顾蓑咬着牙,步伐小心翼翼,不敢有大动作。
买完之后,直接在便利店借了厕所,虽然肚子还是疼,但是不用担心会漏出来。
顾蓑缓缓吐出一口气。
回去时,正好柳妈从厨房出来。看见了顾蓑。
“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顾蓑摇头:“没事,就是来例假了。”
柳妈立刻明白顾蓑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有些内疚道:“不好意思啊,小姐,这几年家里就夫人一个人需要用卫生巾,所以买来的卫生巾一般都放在主卧的卫生间里。”
“是我疏忽了,小姐,您平时都使什么牌子的?我去给您准备好。”
顾蓑心里烦躁,压了压不耐:“不用麻烦了,我过几天就搬走了。”
她这时候有些较真的想,既然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总之,这真是一个不太美妙的早晨。
回屋后,顾蓑又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柳妈上楼来叫她去吃饭。
顾荣骏,陶莹还有顾岑已经入座了,但是这次他们似乎在等她。
“姐姐来了,这下咱们总算可以吃了吧,我一会儿还要上学呢。”顾岑似乎对等着顾蓑一起吃饭这件事很不满。
“你等了能有一分钟啊?”陶莹笑骂道:“再说,平时也没见你上学这么积极。”
倒是顾荣骏的语气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她是你姐姐,别没大没小的。”
“切!”顾岑悻悻地开始吃饭。
安稳吃了一会儿,顾荣骏放下喝粥的勺子,对顾蓑说道:“蓑蓑,我听你阿姨说你打算搬出去住?”
“嗯。”
“是在家住不习惯吗?有不习惯的和你阿姨说,她很关心你的。”
“没有不习惯,”顾蓑没有什么食欲,低头拨弄着粥里的米粒:“只是住那里比较方便。”
“咱们家里怎么就不方便了?你要是嫌路远可以爸爸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专属司机。”
顾蓑皱眉:“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顾荣骏有些着急:“要不你把那个工作辞了吧,那么累还挣不了几个钱,到时候爸爸给你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不是更好吗?”
肚子又开始疼了。
顾蓑抬头,目光有些冷冽:“不必了,我很满意我现在的工作。”
“你这孩子,不知好赖,”陶莹为顾荣骏拍背顺顺气:“你爸这都是为你好,你这么多年不回来,你爸就想多见见你。”
这一幕落在顾蓑眼里分外可笑。
不自觉得多了几分嘲意和戾气,她一字一顿道:“没必要,早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顾荣骏气极,将勺子摔到碗里,甩开陶莹的手,起身到顾蓑面前。
“啪”
一巴掌下去,顾荣骏自己愣住了,陶莹也愣住了,顾岑刚咬了口煎鸡蛋,含了一会儿才轻轻咽了下去,可以看出他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唯有顾蓑,眼里嘲意更浓。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顾蓑真想再来一句:被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