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昭瞧着外头的街景,未等温慕川表态,便直言:“这儿离温府后门只有两条街了,若是教旁人看到公子从我的马车上下去多有不便,还请公子自行离去吧。”
泠霜看着温慕川的背影,开始犯起嘀咕:“姑娘觉得他们会把二姑娘送回来么?”
阮怀昭心里也没底,她言至于此,若是温慕川真是个实心眼儿的,那还真不好说了。
阮怀昭手拄着下巴,叹了口气,道:“且耐心等两日吧,温慕川看起来也不是像是个榆木疙瘩。”
“姑娘回来了,方才宫里派人送来了帖子,说是端阳到了,宫里的娘娘们邀您去赴宴呢!”
门房手上拿着一金色的帖子,阮怀昭只瞥了一眼,就让泠霜收了回了颂和斋。
前脚刚坐下,后脚谢氏便进来了。
“我吩咐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虾仁馄饨,晌午饭也没吃,现在可是饿了?”
阮怀昭闭着眼伏在谢氏膝上,方才在马车上跟温慕川算计来算计去的,不觉得累,现下空了,还真觉得有些乏了。
见谢氏对阮嫣芷的事情只字不问,阮怀昭忍不住问道:“阿娘就不想知道,阮嫣芷能不能回来?”
谢氏给她吹着馄饨碗里的热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问她做什么,她回不回来与我何干?”
阮怀昭就着谢氏的手吃了口馄饨,劝道:“阿娘,叔父和阿爹还是同胞兄弟,你这样对二房,会让阿爹为难的。”
阮怀昭知道谢氏向来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事不吐不快,但心是好的,劝了谢氏两句也就算了。她今日出手为二房解围,只是想着二房不要像上一世那般对他们如此仇视。
谢氏无意瞥见了被搁置在一旁绣了没两针的绣样,叹了口气,“你打小就跟着你爹舞刀弄枪的,女儿家摆弄的那些你都不愿意碰,若是得闲总要学着管家才是,若是做了当家主母,一问三不知的,会让婆家看不起的。”
谢氏出身京都谢家,祖上三代行商,谢家老太爷早已是京都首富,谢氏自小跟着账房先生学着理账管家,她唯一担心的就只有阮怀昭。
阮怀昭虽对这些没兴趣,可想起上一世谢氏满门无端被她连累,阮怀昭痛快地应了下来。
听阮怀昭答应得这么痛快,谢氏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又试探探问道:“节后那我请贵嫔宫里的嬷嬷来教你规矩,你可愿意?”
对谢氏说的这些,阮怀昭皆是点头应着,她没觉得谢氏说的这些有什么不好。
谢氏眼见阮怀昭这棵铁树开了花,心里也乐呵了几分,想着不日就要给她张罗上。
“眼见着就要过端午了,你姑母从宫里送来的那宴请的帖子你可见到了?”
阮怀昭点点头,道:“嗯,我让泠霜收起来了。”
“再过几日便是端午,皇后在华阳宫设宴款待京都的命妇女眷,你随阿娘一起入宫?”
谢氏小心打量着她的神情,头几年,这样的场合她能避则避,因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谭砚知,谭砚知不喜她抛头露面,她便不去,若是实在避不了的,也只是露个面就走。
谢氏对此也没抱多大期望,只是想着与谭家退了亲,阮怀昭心里藏着事,出去见见人散散心也是好的。